红弦笑语盈盈地望着馨萝:“姐姐真不知道她们眼下最着急的是什么么?”
香兰白了一眼红弦,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别算上我,大不了我回青州嫁了。”
红弦轻叹一声:“青州的日子,姐姐还没有过够么?再说了,若是回青州随随便便就交付了自己的一生,赵伯父又何苦带姐姐进京一趟呢?”
香兰手里揪着帕子:“唉,可是京城世家,又有谁能愿意与赵家联姻?”
红弦轻笑一声:“世家联姻,那是他们的事儿,我们只盘算姐姐将来能不能过得好。馨萝姐姐,你有什么法子么?”
馨萝眼珠一转:“法子倒是有,不过,我却做不了主。”
“嗯?”红弦听到这里,来了精神。
馨萝笑道:“说起来倒也没什么,我五哥现在还没说亲。只是,只是……”
红弦见馨萝不肯明说,有些疾疾地问:“只是什么?”
馨萝望着几个姐妹,正色道:“我说出来,你们可都别恼。”
红弦笑盈盈地道:“姐姐有话明说,我们能恼什么,这不是在给香兰姐姐想办法么。”
香兰捏着怕子:“我,我可没托付你们给我想办法。”
馨萝有些得意地望着红弦:“瞧了么?人家根本不知你的情儿。”
一时,云岫拿来骨牌。
馨萝张罗着诸人挪到牌桌,一边玩儿一边说话。
红弦看粉蝶还是扭捏着不肯上前,直接伸手拉了过去。
“香兰姐姐,给我们讲讲,青州那边是个什么玩儿法。”红弦拿眼望着香兰。
“骨牌的玩法,其实也大差不差,不过是比咱们这边,多了几样名色,更热闹些。”香兰笑意盈盈地道。
粉蝶依旧推辞道:“那算了,咱们这边的我还玩明白呢。再加几样,我更闹不清楚了。”说着,便要站起来。
香兰拦道:“别啊,有多的几样名色,还减了几样繁琐难记的。就因为少了那些太繁琐的,他才能玩儿得热闹呢。”
红弦一把按住粉蝶:“你给我坐下吧,咱们又不赌输赢,不过是个玩儿,你怕什么。香兰姐姐,你给我们细讲讲,你们那边的骨牌是怎么玩儿的。”
香兰干脆利落地将骨牌玩儿法与众人讲了。
众人抹着牌,红弦低头笑道:“我还得多句嘴,香兰姐姐同粉蝶姐姐,她们两个的终身,不能因为咱们这会儿害臊,就不提了。”
馨萝叹了口气:“六条,这个事儿,实在不是咱们想管就能管得了的。咱们之间,都是说话不避讳的,我同你们明说了,秦家叔父、赵家叔父两位,如今在官场的口碑,都不是特别的让人敬重。我也是同你们要好,不瞒着你们,才敢同你们明说。你们也都是明白人,知道这不是我背后编排。”
红弦苦笑一声:“吃,赵家叔父怎么样,我不敢说什么。就我秦家的名声,我早就不想了。”
一向开朗明艳的香兰,只在一旁低着头,摸了一张牌,又扔回桌上一张。
红弦摸了一张牌:“不过话说回来了,杠上,身在棋中,谁也别说谁。看不上我秦家,可谁又真能将我秦家上下,都犯了什么律条,一桩桩一件件呈送到大理寺去?或者刑、吏两部。实则又都做不到。说得好听,是为了什么昭昭王法,烈烈朝纲,可是谁也没做到秉公直谏。”
“三万,你是什么都明白,可是什么都明白又有什么用,如今,你没有法子,我回去要想劝我爹跟你们两家结亲,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红弦,香兰姐姐、和粉蝶,我只能管一个。”
香兰急道:“这话怎么说的,我们姐儿俩虽是终身无靠,难道就让你们两个三言两语,就把我们的终身给定了么?”
馨萝笑着望着红弦:“你看了么,我就说这种事不能管的。再说了,红弦,咱们两个,到现在还是没出阁的姑娘,这些事本就不是咱们能管的。”
红弦苦笑一声,手里也忘了摸牌:“赵家叔父带香兰姐姐来,为的是什么,说破天去,也不过是为了他的仕途铺路。他总不会让香兰姐姐嫁得太过委屈。便是别的都没有,衣食用度,总不会艰难。至于粉蝶,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我若不先给她安排好了。她后面的日子指不定要怎么敖呢。”
馨萝轻笑一声:“那回赏菊会后,我同母亲提到过你们姐妹,你猜怎么说?”
“说什么?”红弦张大了眼睛,望着馨萝。
馨萝笑道:“我母亲说,你要不是出自秦家,她还真有心把你说给我五哥。你明白了么,我爹娘心高,说句再不好听的,真要有一天,我五哥的媳妇得在香兰和粉蝶之间找一个。倒是香兰姐姐更能让他们两位老人家点头。”
香兰的脸红了一阵,白了一阵,说不出话来。
馨萝轻叹一声:“罢了,我也不多说了。香兰姐姐你要是不嫌我李家,我回去就再给我母亲那边透个风儿。至于粉蝶,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香兰红着脸:“李大将军的府上,我哪敢高攀啊。姐姐你也别为我费心。免得话说多了,您再遭将军夫人的申饬。我们更是愧不敢当了。”
粉蝶手里捏着一张骨牌,百无聊赖地拿一个角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