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去。
到了平阳别苑门口,红弦拍门亮明了身份。守门的人也知道红弦,便往里面一层层地上报。
待小王妃余氏的回应再一层层地传回来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红跟着仆妇,进了平阳别苑,路上又换了两回仆妇丫鬟,红弦才被引到余氏的屋里。
屋子里,点着不知名的香,红弦有些不大闻得惯,轻轻地抽搭抽搭鼻子。
“秦氏,你来了?”隔着床帐说话的不是小王妃余氏,而是余市的夫君,平阳王宫的大殿下,汪明简。
红弦听到明简的声音,慌忙地跪了下来:“臣女秦红弦,参见殿下,臣女不知殿下在此,有所唐突,万望恕罪。”
明简哂笑一声:“这里是平阳宫别苑,是我结发妻子的卧房。我在这里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么?不过秦姑娘你,大半夜的,跑到我与妻子的卧房,有何居心?”
红弦的额头,开始往外沁出汗来:
“回殿下,臣女的继母早产,家里没有提前预备下稳婆,除夕之夜,又实在不好请稳婆,臣女实在没有法子,才来求小王妃。”
帐子里传出明简的哂笑声:“你当吾的妻子是什么人了?她一样的怀着身孕,你让她把稳婆让与你?”
红弦咬着牙齿,低着头,委委屈屈地道:“臣女不敢,殿下恕罪。”
“你一向胆大,还能有什么不敢的呢?你下去吧,我不治你擅闯我的卧房的罪,便是了。”
红弦低着头:“殿下,若无别苑的丫鬟仆女带臣女进来,臣女是万万不能来到您的卧房的。臣女此来,并无恶意,还望殿下成全。”
明箴将声音放柔:“你还是那样地能言善道。和之前见你一样。”
红弦低着头,不敢回话。
“这里,是我们夫妻的卧房,是不该有外人进来的。你懂我的意思么?”
说着,“哗啦”一声,明简将床帐掀开,走了出来。
红弦听了,连连摇头:“不,臣女不懂。”说着,红弦左右顾盼,寻找着能够离开的机会。
“你看什么?怕了是么?”
红弦有些慌张地道:“殿下,让臣女同小王妃说两句话,好不好?您别这样。”
明简皱了皱鼻子,轻笑一声:“我哪样了?我打你你?骂你了?我可是碰都不曾碰到你,你怕什么?”
红弦深吸一口气:“殿下,臣女恳求您,让臣女同小王妃说两句话。”
明简冷笑一声:“你大半夜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来,吵醒了我,还要把我从我的卧房里轰出去。然后,还要再吵醒我有孕的妻子,秦红弦,母妃之前,实在太宠你了吧。你还懂不懂一点上下尊卑?”
红弦望着明简:“臣女行事无礼,失了分寸,若殿下您能做主,派一稳婆给臣女的继母接生,臣女万分感激。从此结草衔环。”
“少拿这些套话哄我,秦红弦,你要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的结草衔环,我不喜欢。我要的是……”不等明简说完,只听帐后“嘤咛”一声:“怎么这样吵啊。”
明简听了,恨恨地指了指红弦。
红弦笑着往前膝行两步:“小王妃千岁,臣女秦红弦,恭祝您福泽绵长。”
明简上前,亲自挂起帐子。
只看小王妃余氏,面色红润地望着自己这边。
红弦又往前一步:“小王妃千岁,臣女有事儿求您。还望您能成全。”
余氏听了,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态:“咱们两个,也没什么交情,你来求我什么啊。”话是冲红弦说的,眼睛却直往明简身上瞟。
明简不冷不热地道:“她母亲早产,又是难产,想让你派过稳婆过去。”
余氏脸上带笑:“是么?按说,救人一命,我没有什么好驳的。可是,你要知道,讲情,讲利,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你。”说到最后,余氏冷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