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王爷泄泄火,说不定人一冷静下来,便不那么地让人着急了。”
王妃轻叹一声:“都是咱们这些当娘的人操心啊,你家秋雁还有冬鸿有着落了么?”
梁夫人眨眨眼:“这可是说笑了,冬鸿年纪还小,秋雁您留下给郡主当伴读了。有什么着落呢?”
王妃挑眉:“怎么,你上回,没给她挑挑,哪家的婆婆还有大小姑子好相与?”
梁夫人摆手道:“您可别打我那俩丫头的主意,眼下您给小王爷安排的人,将来一准落不了好结局。”
王妃面上一红:“你想差了,我怎么会打秋雁、冬鸿的主意呢?您那俩宝贝儿,别说让她们做这种事儿,就是明媒正娶地做正妃,我都怕明箴那臭小子委屈了你们姑娘。”
梁夫人叹了口气:“我们侯爷的意思,是明年大比之年,榜下捉婿,给这俩丫头挑俩好的。”
王妃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别人家的姑娘,当父母的总还能给筹谋一些,而她的明簪,是要等宫里的意思。她这做父母的,也不能全然做主。
梁夫人知道,王妃这是想起明簪来了。这样的事情,她不好劝。不管她说什么,听到王妃的耳里,都如伤口撒盐一般。
二人无语对坐,总是要有个人先打破局面。梁夫人低声道:“方才,秦家姑娘还问我,能不能过去看一看郡主呢。”
王妃摆了下手:“等明簪痊愈了再说吧。”
随即,二人又陷入了沉寂。
不多时,只听门外小丫头道:“二殿下,您不能进,屋里有人。”
明箴的声音朗朗响起:“我有要事,要同母妃说。管他是什么人呢。”
梁夫人看了一眼王妃,王妃示意让丫鬟带她从后面走了。
“母妃,您怎么样了?”明箴丰神朗朗地走了进来。
王妃又拿手帕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叹道:“老了,有些撑不住了。”
明箴听着,有些心酸:“母妃,都是孩儿们不好。倒让您跟妹妹受苦了。”
王妃伸手,抚了抚明箴的头顶:“傻孩子,这又有你什么事儿呢?你急急匆匆地跑进来,有什么话要跟母妃说?”
明箴半低着头:“京府尹那边审出了一份单子。还请母妃过目。”
说着,从怀里拿出两张纸来。
王妃轻摇摇头:“外面的事儿,你看着办吧。我就不看了。”
明箴捧着纸:“不是外面的事儿,都是咱们家里的事儿。”
王妃的眼睛,闪过一道光华,随即又黯淡下来:“家里的事,也你来办吧。我实在是累了。”
明箴皱眉:“那么说,儿子要把咱们家各处人等换上一批了。”
王妃没什么精神地道:“原该如此,你这孩子,小时候倒还有些杀伐决断,怎么到现在,这么地优柔犹豫呢?”
明箴道:“母妃您多少看一眼,便知道了。”
王妃被明箴软磨硬泡得实在没有办法,伸手拿过明箴手上的纸,只看了一眼,她便睁大了眼睛。
隔了许久,王妃眼中含着泪,指着明箴的额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这东西给我看做什么?给你父王看啊。”
明箴亦是眼中含泪:“母妃保重身子,这些事都不要紧,您要是嗔怪儿子,您便当做没有看过这单子。孩儿回头,让父王过目便是。”
王妃收敛了泪:“罢了,这东西,我看了看了,其实,也没什么要紧,这个,你先给京府尹送回去。”这样要犯口供里的东西,按理说是不能有片纸只字流传在邢部与京府尹之外的地方的。
明箴解道:“这个是孩儿抄录的副本。”
王妃听了,只是点了点头,便十分疲惫地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