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成仁忙摆手道:“楚湘你坐下,不用不用,这是我跟你哥的感情,不关你的事。再说只是放假这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也许是他的拒绝有点生硬,楚湘坐下后情绪不高,转头看向沐棉:“住了姐姐单位的房子,还没和姐姐说谢谢。”
沐棉摇摇头,“你也说了,是单位的房子,”说着跟她碰了一下杯子,“吃点菜,都是你邱哥拿手的呢。”
“邱哥经常出差,生活有时候不规律,请二位姐姐多照顾一下,我替他谢谢你们了。”楚湘说着,自己端起杯子喝了一个,虽然是红酒,但这连着几下,也是喝得有点冲。
这话说得,就很有意思了。楚湘也许是觉得邱成仁把她带到这里,是有别的意思,所以来宣布她的身份,顺便也探探沐棉的口风。
但沐棉对邱成仁没有任何感觉,工作中的事也不好告诉她,于是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了两声。
小青一言不发,吃菜。
邱成仁大约是没想到楚湘会这么说话,脸色瞬变,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你小青姐是我的前辈,工作年限比我都长,沐棉是我的领导,她们照顾我是应该的。你小孩子家家的,就别操大人的心了。”说完,对沐棉说:“领导,多吃菜,我特意做的你喜欢吃的。还给你带了出差礼物呢。”
小青吃了一口青菜,接道:“我呢?没我的吗?”
“有,都有,还有王科长的,等会儿拿回来你俩先选。”邱成仁笑着说,
旁边楚湘眼里的泪要掉不掉,楚楚可怜。
邱成仁如同天神一般,把她从那个烂泥潭里救出来,楚湘就把他当成救赎,又不远千里带她来到小院,见住着小青这个可爱又迷人的姑娘,心下就一沉,可跟着跑了两次医院,才知道原来这个才是重点。不管怎么样,她不会放弃的,这是她最后的阳光。
三个人都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属性,热热乎乎的饭桌前,大家聊得很开心,邱成仁礼貌地照顾着楚湘,在快乐的晚会背景下,楚湘话也不多,桌上气氛还算不错。
过年了,家家团圆,中国人的传统节日,有再大的分歧都会放在一边,至少先过了这个年再说。
京都付家老宅,占据着大半个山坡,古树遮阴,屋舍俨然,富丽堂皇的超大会客厅里,坐满了付家子弟,符真人坐在上首,脸色平静。
付家家主心中叫苦,老爷子多年不管家里的事儿了,这次付宁被有心人算计,把老爷子惊动,还请了玄门大师褚真人,那褚真人是好请的吗?有这人情干点啥不好,浪费到自家人的争斗上,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坐在沙发那一对,“付宁这次受苦了,把丁山那边的温泉别墅给你,压压惊。过几天去办手续。还有,付辛从集团调走,到广西那个风电项目上去。老爷子,你看,这样行吗?”
“大伯!付辛在集团好好的,干嘛调走呀?付宁出事儿跟他也没关系呀?”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女人急切地说,“是家里识人不清害了付宁,怎么还拿我们的东西补给他,这不公平!”
付家主不耐烦地打断她:“这话,你留着跟自己说,我还没死呢,家里轮不到你说话!过完年付辛就走,再有,你们那房的股份让出百分之二给付宁,不服气就憋着!我早说过了,有招对外面使,别耗子抗枪窝里横!付宁自打身体不好,都躲出去多少年了,这些年老宅都很少回,他退得够多了!别给脸不要脸!老三,你怎么说?你也不同意?”
声音中隐隐透出狠厉。
付宁的父亲是付家主的三弟,付知礼,第一任妻子程溪是程家的小女儿。
程家军政之家,女儿性格开朗,在秘密战线工作,后因伤转业,付家从商起家,家底丰厚,两家联姻,强强联合,起初也算相敬如宾,可后来付宁一两岁时程溪病逝,没出半年付知礼娶了新妇进门,很快有了付辛。
可自从新妇李晚宁进门后,就传出付宁身体不好,常常生病的消息,什么时候去老宅都是病殃殃的样子,一直到五岁时,大病一场差点出事儿,程家人上门,要带走付宁,刚好符真人有事回家,也不知和程家人说了什么,带走了付宁,从此就很少回来。
付家主心里清楚,自家虽然没有人从政,但在京都混得有头有脸,除了程家,全靠老爷子在后面镇着。
符真人没有直系亲属,而且已经是百岁老人,很少回老宅,如果再和本家渐行渐远,等老爷子去了,谁还认识付家是哪一号人物?好不容易有付宁在跟前尽孝,跟着学个眉高眼低,认识点那边的人脉,老三那个蠢货,就为那点股份,就不顾大局,冲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
付知礼当然不是蠢货,立刻推了推了推脸上的金边眼镜,“听大哥的,明天我就让律师拟合同,房子和股份马上到位。是我管教不严,大哥放心,老爷子放心,决不会有第二次。”
说着站起来,对远处的付宁说:“小宁,快来,是爸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后你的零花钱翻倍,想要什么礼物爸给你买。”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