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馆外，于重安和小夏站在一条无人的巷子里。
“你想接吻吗？”
“不想。”
对于小夏莫名其妙的提问，于重安直接给出了答案，这让她嘴巴一张，一口白色的烟雾喷了出来。
“你是真的无聊。”
由于学院放假，训练馆外的停车场并没有几辆车，他们所处的巷子更是没人经过，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小夏嘴里叼着香烟，双手抱膝蹲下身子，用后背靠在一栋大楼的外墙上。
香烟上的火光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缓缓燃烧着。
小夏深吸了一口后才开口说道：“最近我感觉自己待在这里有点奇怪。”
“为什么？”
“大哥，我是一条红龙，我很讨厌住在这样的一个盒子里。”
渺渺白烟飘散到空气中。
“没人把你关在盒子里。”
“没有吗，现在的感觉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那时我被关在一个非常小的地方。”
于重安感觉她想讲述自己过往的故事，心里也对那个能关住她的地方很好奇。
或许是她母亲的巢穴？
“我待在那个地方的时候，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但却发不出声音，想出去又有东西挡在我的四周，就连活动都因为粘稠的液体变得困难。”
哦，猜错了，不是她母亲的巢穴，而是她母亲的肚子。
“我记得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能离开这个地方就好了’，等到我真正离开的时候，那感觉真的是……”
“很糟糕？”
“屁！简直好极了！能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小夏显得有些兴奋，两道白烟从她的鼻子里喷出来。
“所以我当时被你抓住的时候，每一秒钟都想着逃跑，如果不是因为那把剑作为礼物，我可能会在你的床上拉一坨屎，然后直接跑掉。”
“……”
于重安仔细一想，她确实会干这样的事情，因为在前几轮时间中，她就是这样的行事风格。
所以，当时在没有动用武力的情况下能将她顺利留在身边，于重安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时我也会在想，‘我住在这个地方有什么意义’，但后来感觉也没那么糟糕，不过我脑子里总是有一些声音会跳出告诉我，‘你是条红龙，要做你自己，你现在就像个弱智！’”
“……”
“你觉得我像一个弱智吗？”
小夏一本正经的看向于重安，似乎真的在问他问题。
然而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于重安很想回答“是”，因为在她闹事的时候，真的像个没脑子的弱智。
但他知道现在不能这么回答，只好目不转睛的说道：“我不知道。”
“……”
巷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指长的香烟也烧掉了一大半。
这时，小夏将燃烧中的香烟举过头顶说道：“我可以用这么来烫你的脸吗？”
于重安眉头一皱，这小家伙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些什么。
“不行。”
“无聊……反正你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长得又不好看，看着就像个刚出狱的杀人犯，所以留下一点疤又有什么关系。”
“你很喜欢给别人留疤？”
于重安并没有生气，而是单纯的询问她这么做的目的。
然而小夏却没有给出正面的答案。
“我们红色种族经常会干几样事情，打架、赌博、吸毒、打炮，还有喝酒，这是我们的娱乐方式。”
小夏弹了弹烟灰，继续冷笑道：“和种族里的其他龙相比，我算是比较温顺的，我不像其他龙一样沉迷于毒品和性，也不是个狂热的赌徒，我只对战斗感兴趣，这或许才是真正的我。”
于重安静静的听着，不打算干涉这条年轻的红龙产生自我定义的过程。
然而他却知道，现在的小夏处于一种极其焦虑的状态，尽管她的自尊心令她表现得很正常。
对这些年轻的幼龙来说，它们无意中闯入这个世界，还被一个人陌生人所绑架，关在某个地方，环境的改变令它们不适应很正常。
至于能不能找到属于它们自己的答案，就不是于重安能操控的事情了。
他只需要对她们保持关注，留心观察，以防其误入歧途就行。
“我只是知道如何战斗，这也是我喜欢的事情，所以当我第一次尝到败北的滋味时，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小夏的脑子里只有战斗，可如今和平的环境让她产生了迷茫。
“战斗是我的全部，如果放弃身为龙的本性，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红龙是骄傲的，她不想失去龙的身份感而去请求人类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