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用精神力沟通，凌瑶偏偏又再次靠得这么近，无哀心脏一跳，眉头微皱，不自在地离远了脑袋。
见无哀再次露出难为情的表情，凌瑶适可而止，贴心地主动拉开了距离，坐在旁边专为她准备的石椅上。
“人鱼族除了特殊传音外其实并无其他信息传递方式，又地广人稀地分布着，最好隐秘地蚕食，只要注意封锁消息，很难被察觉。否则哪怕你奇兵突击，也不过只能打下最外围几个城池罢了。”
一听她说了个开头，无哀就意识到她想说什么了，但并未打断她，只示意继续，眼里渐渐盛出了笑意。
其实战术很简单，无非是挑选几支精锐小队，从人鱼王族统治领域的边缘开始侵蚀，在对方反应过来并发出信号前闪电拿下，再或伪装无事，或伪装成自然灾害。
在人鱼王族反应过来之前尽量消耗对方的力量。
说来简单，实施起来却并不容易的，一要保证速胜，不能让对方有发出信号之机，二要保证后续妥当，不会被人鱼王族察觉端倪，三是不宜拖太久，夜长梦多。
更难的是部署，由哪些人带队，从哪些点位发起进攻等，都是需要细细讨论的地方。
最终，凌瑶和无哀、衡介商议出了六支精锐队伍，两两一组，从三个不同方向悄然进攻，先行破坏对方联络点，控制联络人后再行进攻，以偷袭暗杀为主，强攻为辅。
一支结束后留待城中修整并处理后续事宜，另一支继续朝前进攻，交替进行。
既可保证进攻时战力充沛，又可确保推进迅速，能在人鱼王族发觉前尽可能多地占领更多人鱼据点，消耗更多力量。
为此，无哀还特地让手下更擅武力的彦龙对这六支队伍进行专门训练，尤其从中挑出部分人分别专研情报刺探、隐匿伪装、暗杀等能力，并通过凌瑶的帮助结合人类世界的技术打造出了一批武器。
为稳定军心，也为随时应对突发情形，无哀决定亲自上前线，凌瑶自然要跟他一起，而当无哀提议让她出面担任军师时，凌瑶断然拒绝。
从来到此处后观察到的情况看，无哀领导这一支黑人鱼力量更多靠的是武力威慑，他来到这里后铁血清理前任领导者，残忍镇压不服者。
现在表面看起来众人鱼都听候他的差遣，但大多数人鱼都并非诚心信服，无哀亲自到前线督军，也是出于此目的。
怕他们出工不出力，坏了大计。
而堂堂人鱼首领，竟然需要一名人类来担任军师，更有损他的声誉。
刚刚能当着衡介的面跟他们讨论作战方略，也只是看出衡介确为无哀心腹而已。
其实无哀也能想到这一点，只是这样一来不免有些委屈凌瑶，他想让更多人看到凌瑶的好，让别人像信服他一样信服凌瑶，至于某些心口不一的家伙，只要武力够足，血色手段下，如何敢说不是？
只是凌瑶坚持不肯，现下正是关键时刻，并不想多生事端，就她本性来说，也并不需要什么名利，就怕麻烦。
或许现在的无哀还未意识到自己对凌瑶是什么感情，但已是下意识地想要对她好了。
六支队伍很快就组建好了，由于人鱼族迷阵的存在，这些队伍全部由人鱼组成。
经过整兵和秘密训练，这六支队伍悄然分三路开拔。
凌瑶和无哀亲自坐镇进攻压力最大的那一支队伍。
一月后，人鱼王族统治势力的四十二个城池中，共有十六个被暗中拔除，其中六个因通讯装置被毁以及地理原因，被伪装成遭遇海底地震、海底风暴、海底天敌袭击等海底灾难，十个被鸠占鹊巢，由无哀的人向人鱼王族定期报平安。
随着蚕食区域越来越靠近人鱼族统治中心，进攻压力也随之增大。
为了更加稳妥，凌瑶从系统口中得知那个她扶植起来的新反派陈世华，靠她之前提供的东西研制出了针对人鱼族的药物后，决定从海底回来亲自上门见他一面。
当时陈世华刚在实验室做完了当日的实验，一脸疲累地回到家，一开门便见一个年纪很小的女人背对着他坐在他的沙发上，似乎等了他一会儿了。
震惊从看清女人的长相戛然而止。
正是凌瑶。
这是陈世华第二次见到凌瑶，这个女人太过神秘。
上一次她也是这般毫无预期地出现在他面前，给了他刘鸿飞掌握的所有资源和有关人鱼的材料，他才能在刘鸿飞死后力压其他人一举成为这个大项目的负责人，地位水涨船高。
彻彻底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虽然如此，陈世华仍旧对这个“贵人”保持着警惕：“你怎么在这儿？”
凌瑶随意抚了一下发尾站起身，也不与他打招呼，嘴角含笑眼神却冷淡，直入主题：“谈一笔交易而已，这么紧张做什么？”
陈世华手里拿到的那些东西来路不明，自然也是怕凌瑶以此要挟。
他也曾隐秘地想要调查她，却一无所获，还被凌瑶察觉到暗中给了他警告，如今见到她自然会紧张。
她既然能扶自己上来，自然也能扶别人，将他重新打回谷底。
但凌瑶手里的东西他也确实需要，目前的实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