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凌瑶正悄悄地从荷包里探出头来,好奇地望着附着恰到好处的肌肉的身体,双眼瞪得像个探照灯,然后听见啪嗒一声。
一滴近乎黑色的血落在了地上。
凌瑶赶紧擦了擦,就离谱,一只鬼还能流鼻血了!
也不知是凌瑶的眼神太炽热,还是鼻血掉在地面的声音太刺耳,祁书砚若有所感地睁开眼回过头,正好看见凌瑶蹲在地上擦着一点血迹。
祁书砚瞪大了眼,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到大脑断片。
饶是凌瑶脸皮厚,偷看别人洗澡还流鼻血被抓包了也是纯纯社死,如果不是鬼脸红不了,肯定也会羞得本来青灰的小脸涨得通红。
“那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凌瑶却没有移开眼睛,看一眼赚一眼嘛,“是你没把我放外面的……”
倒打一耙,极限甩锅。
祁书砚终于回过神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一旁的浴巾围住身体,手忙脚乱一阵乒铃乓啷后,提着凌瑶和荷包,扔出了浴室。
一系列操作后,祁书砚半倚在洗手台,满脸通红,甚至胸口也蔓延着红色,低低地喘着气。
而被扔在浴室外的凌瑶经过了最开始的害羞和被扔出来的懵逼后,悠闲地飘起身,在房间里飘了两圈后,最终坐在了飘窗台上,轻轻地倚着窗户,看向窗外。
如果不是身体有些诡异的透明,这幅画面还是挺养眼的。
今夜的月亮很大,低低地挂在夜幕边儿上,像是离人很近,其上的纹路清晰可见。
凌瑶的思绪渐渐飘远,脸上带着的笑意渐渐隐去,眼神散开。
她被狐族驱逐堕魔后,天下再无她的容身之处,最终在被追杀中机缘巧合地闯进了一处秘境,在其中修炼至遇雷劫身死。
在世人眼中那里是难以生还的恐怖地狱,却似乎是那个世界中唯一能容得下她的地方,也是有着一轮硕大的月亮,日夜不坠,时时陪伴。
比眼前的还要大得多,像一只温柔的眼注视着她。
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渐渐抚平她心里恨意滔天的骇浪汪洋,缓慢治愈她的伤痕。
她有时也会像现在这般伸手去触碰,明明那么近,却永远也触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