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现了身，是生前穿白裙的清纯模样，一头黑色中长发柔顺地披在胸口，一双本来懦弱自卑的大眼中流转着凌瑶自己的风情。
就是这小脸泛着青灰，惨白得瘆人，辜负了原主生前的美貌。
“小道士～”凌瑶在他耳边轻轻唤道，因着鬼身的缘故声音有些虚幻。
“啊！何人？！”只见祁书砚悚然一惊，竟原地弹射而出，还差点摔了一跤，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凌瑶，吓得小脸刷白，目眦欲裂，胸口剧烈起伏。
【宿主～小心点，攻略对象差点被你吓死了～】凌瑶竟然又从系统这机械的声音中听出了幸灾乐祸。
凌瑶也是一脸懵，她没想到这小道士会吓成这样啊！再次发出疑问，这么小的胆子也能做驱鬼这活儿？
她现在又不是战斗形态，虽然不似常人，也不至于太可怕吧？
哪怕你是个正常人，突然出声也很吓人好吧。系统默默吐槽。
“别怕别怕小道士，我不会伤害你。”凌瑶微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而在已经吓得够呛的小道士看来，这微笑也足够惊悚。他掏出符咒一挥，这次倒成功地把凌瑶禁锢住了。
凌瑶没有反抗，被定身在半空。
未等祁书砚进一步动作，凌瑶的眼中渗出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她抬手擦着泪轻轻抽泣，在凌瑶的有意控制下，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仙女落泪。
一番操作过后，祁书砚也冷静了下来，意识到眼前这鬼正是自己之前捉住的那只，看她哭得这么委屈，他停下了动作，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毕竟他没参与之前凌瑶被捉的过程，也没见过凌瑶之前吓唬那个渣男的一系列操作，冷静下来过后对她也不算特别害怕了。
于是凌瑶放软了声音凄凄惨惨地讲述了她是如何被何兆东杀害抛尸的，又避重就轻加撒了一点小谎地讲了她是如何被祁家道士欺负的，又是如何差点魂飞魄散、死里逃生的。
“我只是一个想要好好学习的普通学生，却生前被人欺凌至死，死后还被那祁家的道士罔顾是非曲直，不分青红皂白，凭空安一项害人的罪名，就要帮助凶手让我魂飞魄散！”
凌瑶抬手抹了抹眼泪，软糯的声音东西惹人怜爱：“我家境不好，自小就被人欺负，努力挣扎生活至今，却一切化为了泡影。小道士，我不甘心……我一见你便觉得你肯定是个心善的人，你能不能不要炼化我？”
在凌瑶讲述的时候，祁书砚没有感觉出任何恶意，就松懈了下来，尤其是凌瑶讲到自己被欺凌，更是有些感同身受。
他甚至还试图给凌瑶递纸，可惜凌瑶作为灵魂体是触不到的。
倒是凌瑶用精神力化为实体，轻轻拉了拉祁书砚的衣角。
“你别急，”祁书砚脸红了红，“我不是想炼化你，我……我最近在学怎么渡化怨灵，才设了法阵想试试。等渡化了你的怨气，你就能安心去投胎转世了，便不再被这一世的爱恨羁绊了。”
“可是小道士，”凌瑶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盈了出来，“我还没活够，我想活着，哪怕只剩这一缕魂，我还想看看这世间，不想去转世。”
“这……”祁书砚有些为难地看着她，“可你如果迟迟不轮回错过时机，最终也只会沦为没有自我意识的孤魂野鬼，再不能轮回啊。”
凌瑶换上了一副笑颜，用哭得红红的大眼睛看着他，波光潋滟，一瞬间释放出的美惊心动魄：“我们签授魂令吧。”
听到“授魂令”三个字，祁书砚过于震惊，以至于愣在了原地。
凌瑶凑近了他，看着他的眼睛，再次重复：“我们签授魂令吧，让我成为你的战魂，这样我就不会魂飞魄散了，我还能保护你。”
授魂令是驱鬼道士和灵魂体之间的一种契约，灵魂体会成为对方的战魂，受对方驱使，如背叛契约者可随时被抹杀，灵魂体只可与一位驱鬼道士签订一次。
这其实是一种对于灵魂体来说不平等的契约，为道士界所不齿，故而是一种禁术。
鬼也有鬼权的！毕竟所有人都会死，谁都担心自己死后被人暗算签订授魂令，受人驱使、不得善终。
更别说战魂的怨气会不断地影响其主人的心智，会渐渐变得冷血麻木，是一大祸患。
祁书砚很明显知道这种禁术，但奇怪凌瑶生前只是个普通人，竟然也会知道，他却没问。
他在犹豫，神情明灭不定。
他是一个资质非常平常，甚至有点差的人，在驱鬼世家祁家，他一直是被轻视的存在。他父亲倒是一个天才，可惜英年早逝，母亲也随之殉情，此后也没人教他高级的驱鬼术，没天赋又没人教，祁家更是快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如果能有个战魂……他微微垂着眼，眼底波涛汹涌。
这对于他来说很有诱惑力。
潘多拉的盒子就这样轻易摆在了他的面前，还有个声音在引诱他打开。
“祁书砚。”凌瑶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嗓音悠悠，勾动人心。
祁书砚下意识答应了。
然后祁书砚便感觉到指尖一疼，随后就是一阵刺骨凉气从指尖传来。
凌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