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云故意说秦氏是侧室,但脸上却是很恭敬,还一副无辜的样子。
姜秦氏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又不能说什么,只淡淡一笑,“没关系,你初来乍到的,不懂规矩,我不怪你。”
意思是说颜青云没规矩,是个没教养的人。
颜青云也不恼,笑嘻嘻地说:“谢谢侧舅妈理解。”
一句句都是说秦氏是侧室,简直就是往秦氏心窝子上插刀子。
姜还是老的辣,秦氏不爽,但是心里暗暗地准备给颜青云下套。
姜淑梅就没那么能忍了,她见秦氏不说话反驳,以为是碍于姜居成的面子,但她不怕啊。
在姜家她就是一霸。
蹭的站起来,姜淑梅斜睨着颜青云,说:“要说表妹不懂规矩,是真的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姑姑走得太早,没人告诉她什么是规矩。”
一听姜淑梅提到姜玉珍,姜居成也有些不高兴了,略微严厉地说:“淑梅,不得无礼。”
姜淑梅却梗着脖子不服气,“我再无礼,有她无礼吗?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她去了白公子的房间。而且她还躲到人家床上去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颜青云,后者倒是很淡定,瞥了姜淑梅一眼,又拿起茶杯喝茶。
姜淑梅见她不反驳,感觉一拳打到棉花上,于是又气鼓鼓地说:“她要是没出嫁也就算了,但她都嫁人了,还敢去别的男人的房间,上人家的床榻,这叫什么?这叫红杏出墙,是要浸猪笼的!”
“够了!”姜居成气得胸口都剧烈地起伏。
别人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
白公子就是萧景元,那是颜青云名正言顺的丈夫。
爬他的床,这也是没什么的啊。
但是他不敢说啊,因为萧景元是白公子这件事,是萧景元交代他要保密的。
他现在就是眼睁睁看着颜青云被污蔑,又没有办法。
现在全家的长辈小辈都在,姜淑梅把这件事说出来,就是想让颜青云难堪。
他必须得帮着颜青云,一来她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的女儿,二来,萧景元也交代让他好好照顾颜青云。
正在他想着怎么帮颜青云挽回一下的时候,姜淑梅又说:“大伯,咱们姜家一向都是最注重门风名声的。这样的人只会给咱们抹黑。你该赶紧送她走。”
“你说她去了,这也是你说的。也得问问青云是什么意思,去还是没去,若是去了,也有个原因吧。我们总要听听。”
颜青云听到这人说话,声音徐缓,很是厚重,让人心定,转眼望去,原来是姜居成的儿子姜与。
姜与挂着微笑,对颜青云说:“青云表妹,你说。”
颜青云很感激姜与替她解围,于是微微欠身,轻声说:“我没去。”
姜淑梅一看她不承认,立刻拍桌子,提高了声音说:“我都看见你去了,你还敢不承认!”
“那请问表姐,你是什么时候看见我去的?”颜青云不紧不慢地问。
姜淑梅也不疑有他,“亥时!”
颜青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亥时。好吧,我在的院子,离表姐的院子,走路也要一炷香吧。不知道表姐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我院子里看什么?”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又投向了姜淑梅。
后者一顿,一时半会竟然说不上什么了。
她总不能说,她是去找白公子,结果被白公子给赶出来了吧。
这时,姜居时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青云,你中午想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颜青云却不答反问,“怎么能算了呢?我可是皇上赐婚,既然是皇婚,就更不能被人这么污蔑了。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我的名声被毁了不说,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啊。就算是姜家,也要被牵连的。”
顿了一下,颜青云见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于是继续说:“我娘一直都说,娘家对她一直都是很疼爱照顾的,我怎么能因为我自己的事,连累姜家呢。”
言外之意,要是不说清楚,那就是对皇上不敬,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颜青云又看向姜淑梅,“表姐,你既然说我从白公子的房间出来,还爬白公子的床,你有证据吗?”
姜淑梅现在骑虎难下,所以硬着头皮说:“我看见了,我就是证人。”但这话说得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有底气了。
“哦!你就是证人啊。”颜青云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还不够,还得再找几个证人。”
正在这时,管家来报,“老爷,白公子求见。”
“请白公子进来!”姜居成被两个女子吵得头疼,心里已经有些怨怼萧景元了,非要隐瞒身份,也就算了,你好歹注意点啊。
那就让他来收拾残局吧。
萧景元一袭白衣,手中拿着扇子,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走进内堂,拱手行礼。
饶是姜家的人,也都觉得这位公子甚有气度。
颜青云看向萧景元,一本正经地问:“白公子,姜小姐说,昨晚亥时看到我从你的房间出来,还说……我躲到你的床榻上。有这回事吗?”
萧景元一脸茫然地看着颜青云,又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