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扯了一下姜淑梅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自己女儿的意思,秦氏已经看得很明白了,姜淑梅这是装晕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个颜青云明显也看出来了。
姜今听出了弦外之音,“哦!你是装的啊!你是不是因为,刚才假装不认识表妹,又不好意思,觉得没面子,所以装晕!”
“肯定是!”姜今气得来回踱步,“今天幸亏是遇到我,那个张新有多纨绔,你还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我看出表妹穿着不俗,主动跟着张新去喝酒,就怕张新再欺负人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好啦!”秦氏不满意地说,“别为了外人说你妹妹了。”
“二娘,这怎么是外人呢!那表妹也是我们姜家的人啊!”
“今儿,她姓姜吗?怎么是姜家的人?”秦氏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姜今看看她,又看看姜居时,后者躲闪开他的目光。
多少次了,只要秦氏说狠话,这个姜居时就没有一次帮着他这个儿子。
姜今讪讪地低下头,苦笑一声,也是,都这么多年,他居然还指望爹能向着他?
所以他只能认怂,这一次也是,“是,二娘说得对。孩儿先回去了。”
姜今出了房门,感觉一阵窒息。
他小的时候是见过颜青云的母亲的。
这个姑姑知书达理,十分漂亮,还特别疼爱他。
所以在他心里,对颜青云是有感情的。
刚才,虽然姜淑梅说她不是表妹,但姜今却从她的眉眼间看到几丝姑姑的样子。
因此,他无论再怎么讨厌张新,还是跟着张新一起去喝酒了。
因为打心里,他就不想让颜青云被欺负。
他想着,便走向了颜青云的偏院。
偏院里,任锦是想跟颜青云讨教一下,白天她给姜居时用的药。
姜居时的癫痫症也有很久了,一直根除不了,任锦一直给他控制着。
但今天他在给姜居时诊病的时候,发现明显有了好转。
所以他好奇颜青云到底用了什么药。
“表小姐的医术真是很厉害啊。”路上,任锦忍不住赞叹了一下。
颜青云摆摆手,“您太客气了。您要是有兴趣,我就把药方写给您。”
“这怎么使得,哎呦。”任锦有些喜出望外,很多医师自己有偏方,都是不随便外露的,毕竟这都是吃饭的家伙。
“没什么,多多交流嘛。我不是那种死守着自己的秘方的人。对了,我还收了一个徒弟呢。巧了跟您一个姓。”
这时,颜青云、任锦和萧景元已经走到了偏院外面,听到里面热闹地吵闹声。
是任天召和李姣姣。
颜青云直接推门而入,“这不就是我徒儿。”
任锦顺着颜青云指着的方向,瞬间睁大眼,大踏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任天召的胳膊,“走!跟我走!”
任天召正在跟李姣姣理论,冷不丁被人扯住胳膊,他烦躁地甩开,用了些力气。
任锦被他推得趔趄了两步。
“任天召!你怎么这么对长辈的!”颜青云上前扶住任锦,对任天召喊道。
这时,任天召才反应过来,转过头一看,愣住了,“二……二叔?”
“这……这是你二叔?”颜青云也懵了,其实来的路上,她还在说,任锦跟任天召一个姓氏,还都是行医的,还真是有缘分啊。
可不是有缘分?
一家人的缘分。
“你们认识了?”任天召也有些诧异。
任锦看看任天召,又看看颜青云,“这就是你信上说的,你拜的师父?”
“是啊,颜神医。”
任锦眼神复杂地打量颜青云,他只听任天召在信上说,他拜了师父,还说师父医术高明,甚至能起死回生。
他还在想,这至少要是个跟太爷一样的人物吧。
再不济,也应该比他任锦大上几岁。
却不成想,竟是个年轻的姑娘。
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任锦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颜青云笑着说:“任医师,您不用拘谨,我和任天召虽是师徒,但我没那么多讲究。您就还叫我表小姐就行了。”
任锦却不以为然,叹了口气,“我这个侄儿,一向玩世不恭,当初让他拜师,那叫一个难,最后还是我自己传授的医术。如今他肯主动拜师,说明颜神医医术绝对了得。”
拱手行礼,任锦很是郑重地说:“颜神医既然已经是召儿的师父,那就应该与任某同辈。任某年长你几岁,往后,颜神医可以叫我一声任二哥。”
颜青云、任天召:“……”
“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任天召讪笑着说。
“有,当然有。”许久不说话的萧景元突然说道,“任家是礼仪之门,深受江南各地的百姓喜欢。自然要尊师重道了。”
说着,萧景元看向颜青云,“来。叫大哥。”
颜青云不知道萧景元是要做什么,但被任锦这么恭敬地说话,她着实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轻声说:“任二哥。”
任锦很是高兴,站直了说:“好好。等颜姑娘有时间了,一定去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