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元嫌弃地看着宁乐,“留下你干嘛?”
宁乐瘪了嘴,可怜巴巴地说:“皇叔,我好害怕啊,好多虫子,而且还有奇奇怪怪的声音。”
颜青云一听,这才明白,宁乐是不敢在野外扎营。
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女子,第一次在荒郊野岭过夜,肯定是很害怕的。
颜青云拍拍萧景元的手,让他松开宁乐,然后将宁乐搂进怀里。
“那你留下吧。”
宁乐瞬间乐开花,开心地扑进颜青云的怀里蹭了蹭,乖巧地说:“谢谢皇婶收留我。”
萧景元的目光在宁乐和颜青云之间打了几个来回,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她留下,本王怎么办?”
又指了下简易的铺,“这就一个铺,盛不下三个人。”
颜青云皱了眉头,看看铺又看看宁乐,点头说:“也是。要不让你皇叔去你的帐篷吧。”
“……”
宁乐开心地笑着拍手,“好好,就这么定了。”
说着,宁乐又转身将萧景元往外推,“皇叔,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皇婶的。”
萧景元还想反驳两句,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被轰出了帐篷。
刚想反身再去说什么,一声冷嗤从身后传来。
萧景元警觉地望了过去,任天召正靠在一棵树上,抱着臂看热闹。
不远处点着火堆,火光映在任天召的脸上,他的表情,萧景元看得一清二楚。
那小子的眼神里满是戏谑。
萧景元懒得理他,整了整衣襟迈开步子往宁乐的帐篷走。
刚走出两步,身后稀碎的脚步声传来,胳膊一沉,萧景元不耐地转头瞪了任天召一眼,甩开了他的手。
任天召压低了声音质问:“怎么?皇叔给侄子让席?”
萧景元一懵,“嗯?”
任天召咬着后槽牙,“侄子喜欢,你就让出去?你们皇室的人,都这么恶心吗?”
萧景元这才听明白,任天召还不知道宁乐是公主,以为她是皇子。
勾唇冷笑,萧景元不屑地说:“你心里想什么,就会看到什么。”
说完,萧景元又转身要走,只听身后脚步声急促地朝着反方向而去。
萧景元猛地转身,果然,任天召正往颜青云的帐篷走。
三步并作两步,萧景元追上任天召,挡住他的去路,“干什么?”
任天召猩红的眼睛瞪着萧景元,恨不得要冒出刀子,剐了他似的。
“你不珍惜。也不要糟践她。”任天召用了极大的力气推开萧景元。
萧景元被他的样子晃了神,没站稳,被推开。
趁这个空隙,任天召冲进了帐篷,“青云!我带你——”走字还没说出口,任天召就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宁乐披散了头发,正坐在铺上,颜青云正在把她顺头发。
这哪里是巧取豪夺的狗血伦常大战,分明是闺房里的两个姑娘在互相梳头发啊。
任天召已经完全愣住,全然忘了,他闯了人家的闺房,是多大的失礼。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力道过来,就将他拖出了帐篷。
哐当一声,他被扔到了外面的地上。
萧景元转身就走,临了冒出一个脑袋,嘱咐道:“把帘子扎好。”
颜青云和宁乐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颜青云还是乖乖地去把帘子扎紧了。
帐篷外的任天召还在怔愣中,完全没想明白,自己刚才到底是见到了什么。
头顶忽然传来萧景元冷冽的声音,“仅此一次。下次再闯她的闺房,本王就挖了你的眼。”
任天召根本没在怕萧景元的威胁,因为他还在无限的震惊中。
之前他一直以为宁乐是男人,可刚才那一幕,她明明是个姑娘啊。
“她是公主?”任天召还是不敢相信。
萧景元冷哼一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就对她敬着点。手别随便往人肩膀上搭。”
说完,萧景元扭身就走,懒得再跟他解释。
任天召留在原地又坐了半天,挠着头回想了一下,自己白天的时候,说到兴起,的确将手搭在宁乐的肩膀上。
可他以为那是兄弟啊!
这可怎么办?他还标榜自己是君子呢!
第二日,萧景元和任天召都眼下一小片乌黑。
一个是因为被撩起了火,却硬生生地给怼回去了。
一个是因为自己明明是君子,却对姑娘大不敬了。
但罪魁青云和祸首宁乐,昨夜睡的,那叫一个香,一早起来精神焕发的。
坐上马车,氛围明显奇奇怪怪的。
颜青云看看萧景元,又望望任天召,摩挲着下巴说:“你俩昨晚做贼去了?”
萧景元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显然是懒得理她的调侃。
任天召脸一红,余光瞥了一眼宁乐,往旁边挪了挪。
见他故意离自己这么远,宁乐周了眉头,“任公子,你为何躲着我?”
任天召撇过头去,“没,没躲着。”
宁乐往他身边凑了凑,任天召就又往旁边躲了躲。
“还说没躲着我?”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