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婺看了不悦的陆耀一眼,呵呵浅笑了一声。
“祝姑娘,为何发笑?”听到声音的陆耀疑惑问她。
“你是不是因为吴德对你反常的态度而气愤?
你作为衙门统领,他一个商人以往跟你攀着交情,不是很正常?
你就当真了,别人可不见得。
如今涉及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是谁都不会顾及的,你也别不爽,所谓天下无商不奸,特别是成功的商人。”
这番话说的陆耀一脸懵逼,这字面上的道理看似很浅显,但又暗示着另外一层意思。
什么叫因为他是衙门里的统领,所以要攀着关系?
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耀想着从小到大和吴德的情分,不是很愿意往深处想,而且他多少了解吴德是好面子的人,如今凤婺当众嘲讽与他,也许是一时疏忽。
陆耀越想努力说服自己,越觉得脑瓜子疼。
捏了捏鼻梁这时想起自己可是衙门里的人,看了下周围,问道:“祝姑娘,这里是明日的刑场,王狗的手下就在这附近活动,你可要小心些,万一碰上他们……”
凤婺淡淡道:“已经碰上了,他们也已经走了。”
陆耀诧异,但看她不像有事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以为彼此没有发生冲突。
便低声又道:“我这得到消息,明日可能摄政王亲自来监督火刑,如今他在朝廷权势滔天,古将军都对他颇为忌惮,咱们边城军粮都捏在他手上,你切记不可冲动行事,不然可能小命都难保,我看你还是离开……”
然而凤婺不等他说完,就接话道:“这会离开晚啦!”
陆耀本就为她揪心,然而又听到凤婺‘晚了’两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盯着凤婺眼皮直跳,蹙眉凝神,脸上纠结的表情都在询问。
凤婺镇定道:“你来之前他们刚被我打走,如果不出意外,明日那位摄政王亲自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抓我。”
凤婺的话迎头给陆耀泼了一大盆冷水。
陆耀:“……”
摄政王如果知道他和凤婺走的很近,那……
凤婺看出他的彷徨道:“你放心吧,这件事不会迁怒到你们的。”
可陆耀瞬间就急了,这种事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啊,摄政王出了名的暇眦必报,只要被他猜疑,他都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而且祝家和摄政王本来仇怨很深,明日还要亲自来看祝帛山实施火刑,这……如今搞不好还要闹出更多人命。
单单这么一想,陆耀就有点站不住了,作为拿着朝廷俸禄的他,如果摄政王要他对付凤婺,他该如何选择?
即便他对凤婺出手了,可摄政王会相信他嘛,恐怕最后也难逃一死,想着家中刚刚成亲的娇妻,陆耀满心不甘。
凤婺将他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淡淡安抚,“明日你找借口别来刑场,那摄政王我自有法子对付他。”
事到如今陆耀还能说什么,以摄政王的报复心,他只能祈祷上天怜悯了。
想到几次的接触,凤婺的能耐,陆耀暗叹一口气,他得赶紧回去安排一下。
“那祝姑娘你自己小心了,要是别人我还能帮你疏通,可如今是摄政王…我也没办法。”陆耀凝眉说道。
凤婺看他这个时候竟还能提醒自己,原本对他刚才的表现有一丝不满在此刻都烟消云散,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因为前后这两波有权有势人都找的是凤婺,让她成功地成为了这条街的亮点。
但大多百姓在看到了凤婺的手段,都好奇的是她是不是下凡来普渡众生的小仙姑。
那几个虔诚信神的人更是壮着胆子走近她,在凤婺不远处,双手合十碎碎念。
各种祈望都有:“仙姑,保佑我男人出门平安;保佑我儿能尽早娶到媳妇;保佑我媳妇能顺利生产,保佑我孙子……等。”
凤婺听的无语,但看看周围的百姓个个都局促的站着,只有她坐在茶摊棚下,自己还真有那么点大佛的样。
“哎!”凤婺叹了口气,古代的百姓对神明都深信不疑,如今这状况,她要不做点什么,好像有些过意不去。
凤婺掏出符笔,用艳红的朱砂在桌面上写下:十文钱一张平安符,护身符等。
她本来想收一文钱意思意思就算了,可想想朱砂和符纸都得花钱买吧,而且还挺贵,自己又不是富裕的主,行善也得把成本收回来啊。
这十文钱在这不富裕的边防,也足够普通人家吃上几顿饭了,大部分人都有些不舍。
可有所得就必要有所付出,如果口袋有钱的人扣扣搜搜,那她也就可不能同情。
凤婺神情淡然的掏出一叠她绘制好的符箓,开始把它们一张张叠成三角形,纸鹤,星型,按符不同形状叠的不同。
一位中年妇女先鼓起勇气上前:“小仙姑,我男人要出远门,我能买张平安符吗?”
“当然可以大婶,十文你放桌上就行!”凤婺抬头和善的对中年妇女道,把一张折成纸鹤形的平安符递给她。
并叮嘱了一句:“贴身存放,避免沾水!”
“好的!”中年妇女掏出铜钱数了十枚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