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婺见陆耀猜疑的眼神没再盯着她,暗暗松了口气,可转身时正好对上原主三哥祝祈的视线,那探究的眼神,果然不好糊弄还是被怀疑了。
默默垂眸就当没看见,凤婺心中暗道小小少年洞察力果然不错,有做大将的风范。
祝祈暗盖下手背上的一滴血,将视线从凤婺身上收回,心里对凤婺存下满满的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祝祈总感觉这个七妹越来越古怪,虽然她不爱说话但偶尔露出的神态和镇定给他一种超乎成人的感觉,而且好像和三叔祝帛山有一样的本事:符道术。
是的,已经是灵界符画师的凤婺抽空偷偷翻看原主亲爹留给她的【符道术籍】时并没有像原主那样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晦涩难懂,而是看明白了七七八八。
凡界的符师同行都是驱鬼镇邪,斩妖除魔的道士,这本【符道术籍】中的术法、符箓都是偏重阴阳,玄学类的。
翻开第一篇,讲述了符道师首先需要具备的是阴阳眼,原来凤婺如今能看到阴邪之物,并不是原主先天拥有的天眼,而是后天开启的阴阳眼,书籍中详写了开启的方法。
达到这基本条件后,第二篇开始就是各种术法,如相术,风水术,占卜术,医术,丹术等,但主要的还是与之相对应绘制符箓的各种符咒,符纹。
为什么说凤婺只看懂了七七八八,因为术法她都只是一知半解,占卜更是没什么天赋,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她也只专研了一下书籍中的各种符箓。
队伍在入夜前出了山坳,很幸运没再出什么状况,来到一座山脚下的小镇暂歇,所有的犯人都被赶到一个客栈的后院歇脚,相熟的扎堆休息。
陆耀去镇上找来了大夫,熬了一大锅药汤,中毒的侍卫和犯人都喝了却没起什么作用,这让他满目愁云,没空管其他犯人的温饱。
咕噜,咕噜……这是后院听到最多的声音,人人都勒紧裤腰带咽着口水。
“五哥,我饿!”还不足八岁的老八祝蜜缩在十二三岁的老五祝皓怀里弱弱道。
明月下,大家无奈的面面相觑,老家主更是惭愧的垂眸,握紧的手掌有些发抖,这一晚大家都靠着院墙,缩着熬过了一晚。
午夜的晚风微凉,闭目疗伤的凤婺看到一个身影向她移动,不动声色的低头装睡,一件衣服落在了她的小身板上。
“三哥,你…”寂静的夜中是老四祝涣低声的质疑声。
“嘘,睡觉!”老三祝析清冷的声音制止道,并坐在凤婺的旁边,为她挡住部分吹来的冷风。
凤婺没想到他会把外套盖在自己身上心中划过一丝暖意,昨日没白忙至少祝家还有一个知道感恩的。
等到陆耀来到后院投喂时已经过了第二天的响午,将一框干粮随手扔在院中后就转身离开。
被空腹感折磨到心慌的凤婺见大家都在抢食,忍着饥饿快速的跟了上去,还故意加重了脚步声。
不能坐以待毙,不然没到地头就饿死了,凤婺打算为自己争取福利。
陆耀回头看到是她时臭脸瞬间板起表情拉黑,但还没等他质问,凤婺就抢先开口道:“陆大人,我爹是祝帛山!”
“呵呵,我当然知道!”陆耀勾唇,眸中划过一抹冷笑。
要不是因为你爹祝帛山,祝家全族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就剩几个未成年的嫡系充军。
这时候提你爹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罪臣之女嘛!
凤婺神情镇定:“我跟着我爹习过一些道术,能看出他们不仅是中毒,光喝普通的解药是治不好的。”
陆耀怔愣了一下,古怪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虽然她爹是当世青年才俊,天赋异禀,一身符道术更是了不得,年纪轻轻就成为帝国最出色的符道师。
而她?
一个柔弱女娃,会什么?
昨天到现在都没休息好的陆耀不是很愿信,更是心存质疑,本想挥手赶她走但见她小小的人儿眸中充满自信,再想起昨日草药一事好像还真有些本事。
不过仔细一想并不是所有没涂草药的侍卫都出事了,一直跟他出生入死的几个都没事,这又怎么说?
见陆耀眸中不自觉的闪过烦躁,凤婺继续道:“那山坳阴鬼聚集,蚊虫本无毒但传播了阴毒,众人路过又吸收了鬼气才会中毒,我给大家用草药的目的主要就是避鬼祛阴,所以他们才都没事的。”
“什么避鬼祛阴的玩意,不要在此妖言惑众,我和几个兄弟不是照样没事。”陆耀厉斥道,嘴上虽然不信但他也是个军人,心里清楚这东西是存在的。
“至于你和还有几个侍卫为什么没有中阴毒,是因为你们浑身煞气未散,我猜你们刚从战场下来,而且杀死过不少人。”
陆耀闻言神色大变,的确他们是一个月前才退伍的,退下来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押囚犯前往罪恶之城,之前对那个山坳也不是很了解。
陆耀狐疑地看着凤婺若有所思,他和几个兄弟的经历没有告诉队伍中的其他人,而她竟然猜中了,还说的有理有据,不像是乱说。
那她之前否认,现在又自爆是想干嘛?
眼神冷冽的质问道:“你现在跳出来,是能治好他们的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