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雷默默地看他一眼:“我当然知道。”
两人看了看睡着的两位主子,双双叹了口气。
“还是尽快回京的好。”鸣雷说。
疾风点点头。
以他们主子的身份,只要他不死,并且没有犯下大的过错,他一定就是夏国下一任的皇帝。
想到这里。
两人眼神更加坚定。
这一次,一定要妥妥当当的回到京城去。
相比较来时他们轻车从简,可以随意到处走动,这一次,人员众多,尤其还押送着几个囚犯。
行程就慢了许多。
夜里,竟然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周靖淳缓缓睁开了眼睛,外头,他听到了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又篝火发出的干柴燃烧的声音,他缓缓转过头,猛地愣住了。
何妙菱眨了眨眼睛,瞪大了,往前凑了一下,在昏暗的火光中,辨别一下躺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
正当她迷茫的时候,眼前的人忽然凑了上来,嘴唇冰凉柔软的感觉,惊得何妙菱目瞪口呆。
一时失神,面前的男人更加放肆了。
周靖淳没有忍住。
何妙菱挣扎了几下,半掩住的帐篷帘子,忽然被大力揭起来,疾风和鸣雷听见动静探头进来查看,顿时双双惊呆了,瞪大眼睛,一言难尽。
何姑娘还昏迷着呢,太子殿下就这么饥不择食。
太可怕了。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周靖淳冰冷的眼神倏地看了过去。
疾风和鸣雷急忙缩了回去,还贴心的把帘子放下。
被周靖淳高大身影笼罩起来的何妙菱,奋力推开他,压低声音恼怒地说道:“你干什么?”
周靖淳刚才并没有尽兴,天知道这段时间他心里都有多痛苦,一把抓住她的手,猛地凑到她的面前:“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何妙菱皱了皱眉头:“两天?”
“不,是七天。”周靖淳冷冷说道。
何妙菱疑惑了,她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周靖淳松开她的手,端详她的脸色。
何妙菱摇头:“我中毒了,不过当时我已经第一时间服下了解毒药。”
她那时候,情况紧急,只来得及服下药,却没办法告诉别人她身上哪种药能继续给她解毒。
“解药?哪里?”周靖淳问。
何妙菱摸了摸身上,忽然发现,自己衣服都换了。
不过算了:“那个红色瓷瓶里的,就是解毒丸,话说,你这段时间是怎么救我的?”
周靖淳就将他是怎么利用沈兰薇试毒的事情说了。
“哦。”何妙菱无动于衷,她是怎么都想不到,十三岁的沈兰薇,会对她下这样的狠手,说到底,她们无冤无仇,枸莺莺和她母女两个的处境,那是永兴侯和芶国造成的。
但是她竟然对她动了手。
“你打算怎么办?”周靖淳问的是回京之后的事。
一旦枸莺莺的身份曝光,必将会在京城引发轩然大波,永兴侯府也会被推到风头浪尖上,最低,对永兴侯几个老爷来说,是死罪,严重了,连沈承业和沈承志兄弟们,也保不住了,小王氏等侯夫人,轻则入贱籍,重则一样处死,抄家灭族,甚至……
诛九族。
何妙菱最恨的,就是这个连坐,死一家就算了,干嘛还要死上她这个无辜的。
“我不知道。”她沉默下来,干脆躺了回去,装死。
周靖淳皱了眉,其实他也有些头痛,胸口沉闷的感觉又来了,他也躺了回去。
何妙菱是装死呢,一旁仿佛躺下一个庞然大物,她下意识往一边挪了挪,有些不自在。
周靖淳伸出手,搭在她的胳膊上:“再睡两个时辰,该天亮了。”
说罢,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何妙菱:“?”
温热的气息,莫名的有种安全感,秋季的雨夜,还是有些冷的。
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帐篷里的动静,没有瞒得住周靖克。
他本身为人多疑,此时,看向囚车里蜷缩到一起的人,他的眼神越发冰冷,淡淡扫了一遍身边的人。
那侍卫低下头,不敢动。
不是周靖克不想搞小动作,他也知道,枸莺莺这对母女带回京城的,永兴侯府的下场,一定会连累了母妃还有他。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只有枸莺莺死了,查无此人,这件事有关芶国的事儿,才能彻底的想了办法抹消掉。
但是,不知道周靖淳是怎么想的,派人盯得死死的,他不管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
如果枸莺莺死了,太子周靖淳用这件事对他大做文章的话,他可就太冤了。
从前周靖克多么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