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嬷嬷将嫁妆册上少的东西全都对上了,才松了口气,这些东西,宁肯是砸了扔了,也不能落在他们这些不要脸的人手里。
“我们走。”她看也不看身后的高县令一眼,带着傅家的下人转身就走。
高县令今日被羞辱个彻底,脸色黑如锅底。
身侧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低泣,他心在胸口猛地一跳,急忙回过头,就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娇嫩的脸上满是泪痕,却为了不怕他担心,抿着嘴唇,压抑着自己的伤心。
枸莺莺这幅娇娇弱弱,楚楚可怜的模样,把高县令给心疼坏了:“莺莺,你放心,那些东西都是傅玉桐用过了的,等回头,我再给你买好的来。”
枸莺莺含泪点头:“嗯,我都听你的。”
明明跟儿子说好的,不要和他谈感情,钓着他就行了。
但是枸莺莺觉得自己不忍心这样做,高县令对她这般深情,她怎么忍心他难过。
看到枸莺莺这幅懂事体贴的模样,高县令一时冲动,便抓住了她的手:“莺莺,既然傅家这样残忍地对待我们,我们也不必给他们留体面了,最多两个月,我便娶你过门,好不好?”
娶她?
枸莺莺张口结舌,惊讶地看着他:“真的吗?”
高县令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点头。
枸莺莺白嫩的脸颊顿时浮现出一抹红晕,衬托着她泪光盈盈,欲语含羞的面容,更是动人心弦。
“莺莺……”他忍不住伸出双手,正想将人搂入怀中。
“啊——”,屋里头突然传来沈兰薇的惊叫声:“弟弟你怎么了?”
“啪——”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枸莺莺吓了一跳,急忙推开高县令,慌里慌张地跑了进去。
只见沈承意一脸狰狞,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满是怒火。
枸莺莺看着地上摔碎的茶碗,不用想都知道是他摔碎的。
“你,你做什么?”
沈承意恼恨地盯着她,从小到大他就知道,他有一个没有脑子的亲娘,明明是京城里声名显赫的永兴侯的女人,甚至已经为他生下了一对少见的龙凤胎,可她至今都没有本事跻身到永兴侯府去。
更甚至,他还不能告诉别人,永兴侯是他的亲生父亲。
从小别人笑话他是野种,没有爹,他娘只会哭。
她怎么就这么没用!
她不知道子凭母贵的道理吗?
“你说我做什么,你刚才在外边,你想干什么?”沈承意不答反问,怒气冲冲地问道。
枸莺莺眼中闪过一丝瑟缩,说不出话来。
沈兰薇眼见着高县令往这里来,忙说:“咱们有话回头再说,高县令还在这里。”
沈承意一听,转头冲着里头倒下了,什么都不想看,不想说。
枸莺莺和沈兰薇母女两个,满脸无奈,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呢。
“怎么了?”高县令已经进来了,关切地问道:“可是承意的胸口又痛了?”
当初被沈兰若派来的人追杀。
那些人得到的命令,首当其冲,就是先杀了沈承意,所以他受伤最重,沈兰薇也摔下马车,只有他们娘枸莺莺好命,蜷缩在马车里尖叫,等到了高县令一行人路过,才救下了他们。
“是的。”不等枸莺莺说话,沈兰薇急忙说道,她一脸担心地说道:“他刚才胳膊又疼了。”
高县令就低头看地上的茶碗,心下了然,因为手臂痛了所以没有拿好茶碗,才把茶碗摔到地上。
“我叫人再请大夫来看看。”
枸莺莺母女两个自然又是满心感谢。
等高县令再次依依不舍地离开之后,沈承意才猛地坐了起来,他看向了沈兰薇:“家里还有多少钱,全都拿给我。”
沈兰薇心头一跳:“你想干什么?”
沈承意冷笑起来,眼神满是轻蔑地看着眼前的母亲和姐姐:“你们想要留在这里跟高县令过好日子,那你们就留下好了,我要去找我爹。”
在沈承意的眼里,只有永兴侯这样身份显赫的男人,才配当他的爹。
枸莺莺眼中忍不住浮现出泪光:“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当初永兴侯来北地解决兵祸的时候,就是隐姓埋名带着亲随悄悄出行的,连永兴侯都不知道他具体在北地的哪个地方,何况是枸莺莺他们母子。
李忠当初都说了,不要去,他们母子不听。
李忠没办法,也才想着走一步看一步,没想到,没走多远就被一群杀手追上,混战中,认出彼此是熟人,李忠就知道,是侯府的夫人派人来灭口了。
时运不济,那群人被高县令抓了,连自己也被连累,一起抓到了大牢里去,他们还什么都不敢说。
沈承意早已经厌烦了李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