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人在这里说话,另一侧的厢房里。
何妙菱守着昏迷不醒的高如月,已经喂她喝下了解毒的药剂,明日一早,便可清醒。
只是,后续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养。
“孟姑娘,你说月儿是中毒了,那她中了什么毒,解药是不是就在那个下毒的人手上?”一旁傅玉泽轻声问道。
何妙菱想了想:“我已经替她解毒了,但是这件事先不要传出去,看看下毒的人,还有什么后招。”
其实,按着她的猜测,这毒是枸莺莺下的,可能性不大,这女人脑子不够清醒,她怀疑是沈兰薇。
但是沈兰薇从婴孩时期就在京城长大,她用的这种毒,是从哪里得到的?她下毒,枸莺莺知道吗?
傅玉泽觉得何妙菱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追问。
此时,婆子匆匆向正房跑去,不多时,就见高县令灰头土脸,一脸愧色地跑了来。
傅玉泽和何妙菱相视一眼,两人交代了傅玉荷看好月儿,便跟去了正房里。
正房里,高县令跪在堂下,愧疚地说道:“都是我的错,夫人去了以后我一直忙于公务,就疏忽了对月儿的照顾,我将月儿带去那里,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莺莺性情柔婉,月儿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夫人的影子,聊以慰藉……”
不得不说,高县令这人,巧舌如簧,把卑鄙无耻的话说的这样冠冕堂皇。
傅家人又不是傻子,一个个气的脸色铁青。
傅老夫人淡淡开了口:“你这么说,是你承认了,你对那个枸莺莺有想法,她也对你有想法?”
高县令听傅老夫人的口气,不禁心里一沉,如果不是为了仕途,他根本就不想要在自己跪着做人。
“祖母。”他对傅老夫人说道:“我还年轻,为夫人守一辈子,这不可能,何况,夫人也只为我们高家诞下一女,我现在连个儿子都没有。”
听他这话说的,好像还是傅家亏欠了他似的。
傅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她最不耐烦跟这种一肚子心眼,说话从不直接表达,而是拐弯抹角让你去悟的人说话。
傅三老爷此时已经怒了:“高知文,你说的什么屁话,按着你的意思,是我们傅家不让你娶妻了?你父亲才去了三个月,你就着急了?”
高县令怎么肯承认,立刻摇头:“岳父大人,我没有这样想。”
他不承认,傅三老爷也不可能对他严刑拷打。
“那你说,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了断?”把自己夫人气的晕过去,把自己女儿送到那没名没分的女人身边沟通感情,不管怎么想,傅三老爷都觉得恶心。
当初看到高知文的时候,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人诚恳的面容下,包藏了这样一副无耻的嘴脸。
高知文早就准备好了经历这样的一场暴风雨,他低了头:“我愿意继室的人选,由岳父大人做主,只希望您不再插手我的家务事。”
说完,他还恭恭敬敬地给傅三老爷磕了一个头。
傅三老爷给气得不轻,按着他的意思,他是准备让那个枸莺莺做妾了?
还让他给他找续弦,当时自己还想让小女儿傅玉荷嫁给他呢,老天爷开眼,幸好幸好,在他没明着提出来之前,高知文就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此时他这什么意思?他说是让他做主给他娶续弦夫人,其实不还是想,继续绑在傅家的大船上,让他既有前程又有新欢?
“你……”
傅三老爷差点要脱口骂人了。
傅老夫人开了口:“老三,先让退下吧,这些事全都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治好你家太太和月儿的病。”
傅三老爷这才从被高县令刺激发怒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忙应了是。
傅老夫人就对高县令说道:“既然你公务繁忙,就先回去吧,月儿这段时间就放在我们傅家。”
高县令这次来,不仅是为了赔罪,还为了接女儿回去。
女儿是唯一维系他和傅家之间关系的人。
“老夫人,让我把月儿带回去吧,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傅老夫人人老成精,如何看不透高县令的意思,她低垂眼帘,端起茶水:“等她病好了,再说吧。“
傅老夫人不放人,高县令也没了办法,只能灰溜溜地又离开了。
傅三老爷满脸愁容地摇了摇头:“他糊涂啊。”
为了一个枸莺莺,值得吗?
“他就不怕我们傅家不再管他吗?”
傅老夫人瞥他一眼:“只要月儿还在,就分割不了和高知文的关系,还有,这些年咱们家的事儿,他也知道了不少,万一撕破了脸,他反过来给我们家里使绊子,就麻烦了。”
都是一家人,高知文当初做了傅家的女婿,他本家都是穷苦人,做耕种的,做小生意的,因此高知文说是迎娶了傅家的二小姐,其实平日的生活,一个月至少有半个月他都满脸宠爱地带着妻子傅玉桐都在傅家走动,平时有什么好东西,孝敬也是在傅家的长辈。
谁能知道,当时高知文对傅家的亲热,都是假装的?
何妙菱回了高如月暂居的屋子,给她测量了体温,已经恢复正常,这就代表体内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