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枸莺莺见到了高县令,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天,松了口气,当即一歪头,晕倒在地上。
“母亲,你在做什么,她体弱多病,根本受不了刺激。”
高县令愤怒地质问傅三太太,还一把推开了拉扯枸莺莺的婆子,将她昏迷且娇弱的身体心痛地抱入怀中。
傅三太太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狗男女。
想起自己老爷,还依旧看好这白眼狼,想把自己的小女儿傅玉荷也嫁给他做续弦,她一阵眼晕。
“太太,太太?”
在仆婢们的惊呼声中,今日一整天都神经紧绷的傅三太太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高知文高县令也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放开自己怀里的女人,还是该去扶一下自己倒向地上的岳母大人。
不等他反应过来,傅三太太的奴婢已经扑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将人搀扶起来。
如今主子已经昏迷,他们也不敢再对上高知县做什么,赶紧将傅三太太扶上轿子,飞快地跑回傅家去。
一旁悄悄围观的众人,觉得开了眼界。
“我的天啊,岳母大人都昏迷了,高县令还抱着那女人不放。”
“这女人到底多大的本事,能把高县令勾搭成这样,鬼迷心窍了似的。”
“哎,我要是傅三太太,我也要给气死了。”
“高县令有今天,都是靠了傅家,这次,傅家是不是不会再管他了?”
终于有人关注到高县令最关心的一点。
高县令也听到了,当即愣了一下。
沈兰薇已经哭着上前问:“叔叔,我母亲她还好吗?”
这么一问,对于前程什么的,高县令立刻抛却脑后,抱起枸莺莺娇小的身体,正准备回去呢,就发现大门已经被锁链锁住。
一旁院子里伺候的婆子赶忙说:“三太太说了,这是她给女儿的陪嫁,不让莺莺夫人他们住了。”
高县令皱了眉头,有些不胜其烦:“岳母大人,她真是太过分了。”
傅玉桐就算是死了,也是他的夫人,牌位供奉在高家的祠堂里,岳母怎么能为一些身外之物,就要跟他结怨。
“叔叔,我也好痛,不知道是不是肋骨裂开了。”沈承意吃痛地说道。
眼看着这般没法收拾,高县令就想起自己曾经住过的一个小院:“走,我带你们换一个住处。”
沈兰薇顿时松了口气,有落脚处就好了。
刚才她都留神看了,高叔叔是向着她们一家的,那就好了。
她生长于是市井中,就算不常出去,也了解到许多情况。
就比如,一家子里,男人出去找女人了,自家婆娘不同意,那都是要挨打的,而且,男人有钱是可以纳妾的,说是要经过自己老婆的同意,其实根本不用。
男人的心在哪里,好处就在哪里,根本无关什么妻妾之分的。
高叔叔向着她娘,其实他那个岳母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沈兰薇心里在窃喜,她也早就打听过了,高县令就高如月一个女儿,高如月要是死了,高叔叔的宠爱,不就全都移情到她身上来了吗?
这份高兴,在看到眼前一处破旧小院的时候,她傻眼了。
“高叔叔,这,这是哪里?”
从前她们住的院子,虽然只是一个四合院,但是屋子精巧,院子铺着地砖,花花草草布置的也十分雅致,尤其院子里还栽种了一棵葡萄树,在葡萄树下喝茶聊天,最是惬意了。
可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院子,到处都是灰扑扑的,只有正前方一排屋子,剩下的,院子里一棵一看就很杂乱的树,墙角有一个小屋子一看就是茅房,院子里是泥土地,甚至还有野猫野狗拉的粪便。
沈兰薇觉得好恶心。
多年不住人,所以这地方成为野猫野狗的聚集地,也不奇怪。
猫狗不多的话,绝对就是老鼠乱窜了。
高知县脸上也不好看,只能委婉地说:“这是我没成亲之前住的屋子,住在这里,永远不会有人赶你们走的。”
说着,他命下人立刻里里外外地打扫起来。
此时,枸莺莺也悠悠醒转,偎依在高县令的怀里,她默默流泪,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是我让你为难了,我这就带着孩子们离开。”
高知县急忙抱住她,不让她走:“你一个体弱多病的女人,带着两个还小的孩子,你能到哪里去,你安心在这里这里住着吧。”
“可你的岳母大人,她会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枸莺莺垂泪说道。
高县令叹了口气:“实在不行,我便请求她,让她同意我接你进门,好不好?”
枸莺莺顿时心头一跳:“真,真的可以吗?”
高县令含笑点头:“应该没有问题,只是一个妾的位置罢了。”
枸莺莺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以为以高县令对她的痴情,一定会娶她为妻的,结果,竟然是妾。
她已经做了多年的外室,知道别人的瞧不起的,虽然她自己行的端做得正,问心无愧。
可是,孩子们有什么错,也被人瞧不起。
他们为何不爱出门,就是怕人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