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英荣如五雷轰顶似的,魂不附体。
田夫人却急等着看他的眼色行事,一见他这个模样,更是心急了:“老爷?老爷?”
张大人厉声呵斥:“于氏,还不从实招来?!”
这一声怒喝,惊醒了田家夫妻二人。
大太监长禄见田英荣已经认出了自己,便笑着走了出来,用着特有的阴柔嗓音说道:“田大人,见了我,便如同见了陛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田英荣脸色惨白,腿一软,便直接跪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老爷,你怎么了,他是谁?”
田夫人于氏没有见过大太监长禄,急忙问道。
田英荣脸色灰败,将她看了看,又看了看同样疑惑的卢夫人,面前的张大人却气定神闲,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若是还想有一条生路,只能是实话实说,他怎敢欺君。
一切如何妙菱想的那样。
呈堂供词被送到了皇上的面前,杨皇后陪坐一旁,看着皇上阴晴不定的脸色,不由说道:“皇上,这都是过去的旧事,还是保重身体最重要。”
皇帝是夏国的定海神针,若是他出了什么事,这江山社稷要是乱了,可怎么办。
皇帝已经经历过几次波折,此时,已经对贤妃失望透顶。
皇帝正想着如何处置贤妃。
早已经在衙门外等消息的贤妃派去的人,第一时间发现了长禄大太监的身影,赶忙跑回宫中报信。
贤妃大急,立刻命人去找三皇子周靖克,周靖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求见皇上的。
带太监通传后。
杨皇后轻笑一声:“三皇子也是个孝子,此次前来,定然是替贤妃求情的。”
皇上面无表情:“不见。”
皇上不见,等于是说贤妃的事,没有任何可回转的余地。
周靖克匆忙又赶回贤妃宫中:“母妃,没用了。”
贤妃虚弱地靠在床头,一脸凄凉:“我与皇上夫妻三十多年,他就一点都不念及我们的夫妻之情吗?”
周靖克心里慌乱,贤妃若还是贤妃,就算身子骨不好,至少地位在这里,他这个三皇子身份也不会太糟糕。
要是贤妃真出了什么事,譬如,被打入冷宫,那他今后在朝堂和后宫中,又该如何行走,别人又该怎么看他。
她身上若有污点,就等于彻底绝了他心里的那点念想。
“母妃,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有没有可以挽回的办法,您快说呀。“周靖克还是第一次这样慌乱。
贤妃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周靖克脸上满是焦急,忍不住在房中来回踱步,一念生,一念死,生死关头,母妃她怎么就坐得住。
正当他急躁的时候,贤妃忽然抬起头来,对周靖克说了一句:“快去告诉何妙菱,若是她想让整个永兴侯府和我一起陪葬的话,那就尽管让我倒霉吧。”
周靖克猛地愣住了:“母妃,你什么意思?”
她这是用也永兴侯府的生死存亡还要挟何妙菱吗?永兴侯府可是她的娘家,她的亲人。
“母妃,难道你有……”他不敢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就到了一起陪葬的程度。
贤妃冷笑:“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何妙菱,让她自己掂量着办。永兴侯府要是出了丑事,她这个太子妃,也就当不成了。”
周靖克忍不住想追问,但是事态紧急,现在不是问的时候,直接转头离开,去找何妙菱。
说来也巧,何妙菱同时也被杨皇后传进宫中,两人在夹道遇到了。
“何妙菱?”他吃了一惊,随即急忙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母妃急病,正等着请你救命呢。”
先赶紧把人骗过去再说。
何妙菱却摇了摇头,眼里带着一股子通透:“我知道贤妃娘娘找我做什么,她还是不要再做多余的事儿了,不管她今天落到什么地步,都是她自找的,是她活该承受的。”
何妙菱说话不留余地。
三皇子周靖克却对她们过去的恩怨知之甚少,他觉得不可思议:“我母妃可是你的亲姨母,你忍心看她饱受病痛的折磨,生不如死吗?”
当着宫人的面前,话说到这里,何妙菱依旧不动如山:“我母亲还是她亲妹妹呢,结果又如何了呢?”
说完,她继续要走。
周靖克呆了一瞬,何妙菱言下之意,应该是贤妃和她母亲沈涟漪有恩怨,所以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她母亲报仇?
何妙菱这样决绝,他却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随着贤妃一起倒霉,忽地转身,疾步走到何妙菱面前:“你要去,我也不敢拦你,但是我母妃有一句话一定要我转告你。”
何妙菱脚步不停。
周靖克紧随两步,压低声音冷冷地把贤妃的话说了一遍:“她说,她要是出了事,会让整个永兴侯府一起给她陪葬,你就是永兴侯府灭族的罪人。”
陪葬二字,简直咬牙切齿。
何妙菱下意识刹住了脚步,直直地看向了周靖克:“她什么意思?”
周靖克见她总算听进去了,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