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菱,不用你假好心。”沈兰若依旧对何妙菱是防备和敌对的。
“我倒是处处为舅舅和外祖母着想,你这个亲生女儿,倒是不管不顾只想救你母亲,而不想想从小把娇养长大的祖母,还有对你宠爱有加的亲爹。”何妙菱就往屋里看了一眼。
厅堂的门,打开着,里头端坐着一直没有出声,却从头到尾都在听事态发展的侯府老夫人。
她对沈兰若,感觉到了寒心。
果然,人都是认亲娘的,祖母做的再多,关键时候只会维护她亲娘,说到底,母女两个是一丘之貉,脾性相投,又有亲缘关系在,就更是会把对方看成自己最重要的人。
那他们算什么。
“够了。”
永兴侯正觉得满心挣扎,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叹息。
“娘。”他急忙回去。
二老爷等人,也赶忙进了屋里头去。
一看侯府老夫人,从前都是严肃端正的,此时此刻,却微微弓着腰,脸色灰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疲惫感。
对孙女再好,人家只护着自己亲娘,那不等于是说,自己娇宠了她十几年,等于白宠的,给小王氏做了嫁衣裳,自己得永远排在小王氏的后边?
但凡她让孙女沈兰若做的事儿,小王氏说不行,就不行。
这不等于是让她从此以后看小王氏的脸色过日子?
“我还没有老糊涂呢,就被人这么愚弄在掌心里,我这把年纪了,日子过成这样,我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
她话说的重了,眼泪都伤心地掉在脸上。
“娘,是儿子不孝。”永兴侯是孝子,情急之下,立刻就跪下了。
“娘,这不是您的错,您千万要想开些,别伤了身子。”二老爷等人,也急忙跪下了,他是老夫人的幼子,比大哥小五岁,亲娘就是看重大哥,也没有忘了疼爱他。
三老爷也不能不表示,同样跪着说道:“娘,您保重身子。”
他也明白了,嫡母要面子,活久了,分家还能给点,等大嫂小王氏当家做主的时候,以她放印子钱这种贫苦贱民的钱都要抢的性子,以后还能给他什么好处?
沈兰若也是个翻脸不认人了,女儿以后估计也指望不上这个大姐的提携。
侯府老夫人看自己这孝顺的三个儿子,越发悲从中来。
“外祖母,想开些,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妙菱走了进来,勉强安慰了一句。
侯府老夫人含泪的眼神,就看向了何妙菱。
此时,她对她的感情是复杂的,她厌恶她,巴不得她滚得远远地,不想看见她,她搅合的她家宅不宁。
可要不是她,她怎么会知道小王氏和沈兰若母女,背着她,做了这么多丧良心的事儿。
她劳心劳苦的,甚至把大女儿都送进了宫里去,就想让人羡慕,她出身平民丫头又如何,她照样可以成为那些从前对她不屑一顾的人所羡慕的人,她机关算尽,就是为了侯府。
可小王氏和沈兰若母女都做了什么事,背着她,一直在挖侯府的墙角,墙角没了,楼盖得再高,不照样得塌?
败家娘们儿,她突然就想起市井上的一句话。
沈兰若这个样子,多半也是小王氏这个当娘的给教的。
“外祖母?”见外祖母看着她流泪发呆,何妙菱疑惑地问了一句。
侯府老夫人才回过神来。
沈兰若已经跟了进来,到老夫人面前:“祖母,母亲她……”她还想给小王氏求情。
侯府老夫人已经不想听了:“修贤,让小王氏把印子钱的借条都交出来,一把火烧了,从此以后,这件事谁都不许再提。”
至于煤炭的事儿,她是知情的,她也是想看着孙女好的,是条发财的路子。
“兰荷的婚事,你找人敲打敲打你那个未来的女婿,不许他轻慢了我们侯府的大小姐。”
这是要给沈兰荷撑腰,没有回绝这门亲事的意思。
沈承业等人小辈们,跟着跪着,却没有他们插嘴的份儿。
小王氏脸色惨白一片,借据全烧了,她投进五万多两银子,全烧了,就等于是烧了她的银票。
“李姨娘经历此劫,应该也已经痛改前非,就让她在家里闭门思过吧。”为了安抚李姨娘,不让她插手女儿沈兰荷的婚事,她如此吩咐道。
老夫人发话,谁敢不听。
永兴侯都乖乖低头了:“是,娘,我知道了。”
李姨娘浑浑噩噩,虽然是可以留在侯府了,可以继续陪着女儿,在姑子庙经历的生死一劫,随着作恶的两个人惨死,其他人各奔东西,应该什么都查不到了。
她眼珠一转,大大的松了口气。
只是,不知道老夫人打算怎么处置小王氏。
“至于王氏,犯下这等大错,却不知悔改,也罚她闭门思过吧,家事就交给杨氏去料理,云姝,你就跟着你二婶好好的学学。以后咱们这个家,还要靠你呢。”老夫人一张嘴,轻轻松松将小王氏的管家权,夺走之后,给了杨氏。
杨氏一听,喜不自禁。
这管家权代表的就是捞钱的机会,二房分家出去,只能得到比原本微薄太多的三成家产,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