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侯府,内院。
热闹了一天的永兴侯府,在宾客散去以后,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永兴侯府的主子们,随意用了些晚饭之后,便都被老夫人叫到这议事厅里来。
老夫人面色冷若冰霜,即使被外孙女何妙菱一次次挑衅过,她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生气。
“王氏,你来告诉我,这个家,你是怎么当的?”她猛地一拍桌子,打破了室内僵持的气氛。
小王氏一听,便跪了下来,先行认错:“老夫人,是我的错,您罚我吧。”
看着小王氏这幅牺牲自己,成全大家伙的模样。
从前,杨氏只觉得感动,现在,她只觉得恶心。
这是何等的恶毒,才能在继子的大喜之日,弄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儿来。
一只幼猫胎死腹中的死猫,就出现在沈承业的喜堂上。
杨氏觉得自己对未来的儿媳妇百般挑剔,也绝不会干出这种事来。
“大嫂,你还是别说这样的话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认错,好像是你替谁担下了什么罪名似的,这不好吧。”
已经忍无可忍。
小王氏总是把别人当傻子哄。
小王氏听了,心里不禁一沉:“二弟妹,你什么意思?”
杨氏不顾二老爷使的眼色,冷冰冰地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别总是委屈了你,不是你的错,你就别认。”
“如果是你的错,你也别想推到别人的头上去。”
小王氏一愣,忙问:“二弟妹,可是我何时得罪了你。”
杨氏一听,就火了:“大嫂这话说的太奇怪了,你指的什么?你意思是我故意找你的茬了?不是我说,今日是你继子的大喜之日,喜堂上差点出现这种东西,就算是与你无关,也要担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
“何况,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内情呢。”
这话说的讥诮。
小王氏变了脸色,委屈的眼神下意识看向老夫人,却是愣了一下。
昔日里,只要妯娌之间有口角,都是一心偏帮在自己的老夫人,此时此刻,却是冰冷冷的在看着她。
“你二弟妹说的对,王氏,以后与你无关的事儿,你就不要再说这些含糊其辞的话。”
小王氏心里感觉不妙。
老夫人早就嫌恶了小王氏和沈兰若的小动作了,这件事,十有八九,还是她们母女干的,她们想干什么?
简直是把她和她儿子永兴侯母子俩的脸面往地上踩。
永兴侯府,何时成了她们母女兴风作浪的地方。
老夫人话说完,就看向了永兴侯:“既然这猫是李姨娘的,就把她带过来吧。”
永兴侯府是如何处置这件事的,何妙菱此时此刻也没有掺和进去的意思,她不想手伸的太长。
等何妙菱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听说,还是看在沈兰荷的面子上,才留李姨娘一条性命,送她去姑子庙度过她的后半生。
“不出所料。”何妙菱叹了口气。
绿蕊也忍不住同情起来:“李姨娘可真是可怜,别看她穿金戴银,使奴唤婢的,其实日子过的还不如侯府有头有脸的奴才。”
何妙菱一听,倒是诧异地看着绿蕊:“这倒是奇怪了,沈兰荷欺负我们这么多次,你还回过头去同情李姨娘?”
绿蕊才说道:“小姐,你忘记了,有次小姐被欺负了,是李姨娘好心帮你整理了衣裙,还告诉你怎么避开大表小姐的欺负,她还说,大小姐就是被夫人给宠坏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的都是些傻事,求你别记恨她。”
“是吗?”何妙菱忍不住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有这样的事情。
但是,巴掌已经挨在她的脸上,李姨娘希望她能原谅扇她巴掌的沈兰荷?
她做不到:“我已经提醒了她们母女,再多的事儿,就和我无关了。”
她已经仁至义尽。
李姨娘被送到了姑子庙去,沈兰荷私底下哭了一回,直接抱病,连着三天都没有出自己的院门。
小王氏倒又是个慈母了,到第四天亲自敲开了沈兰荷的院门:“我知道你心疼你姨娘,只是,这样的事情闹的太大了,现在还瞒着不敢叫松涛苑的知道。”
“你这样总是不出门,不见面的,你新嫂嫂还以为你对她有意见?”
沈兰荷本一腔委屈,压抑着自己,哭也不敢叫人知道。
但是,这刚进门的大嫂,还没照面呢,她就对她不满意了?
她虽然是个庶出,可她也算是小姑子,“姑嫂姑嫂,姑在前,嫂在后”,她就算是郑宰相府上的娇贵千金小姐,嫁了人,就是伺候公婆,照顾小姑子的,她还想在她们沈家的地盘上摆架子。
“母亲,我知道的,我等会就主动到大嫂的院子里跟她告罪。”
沈兰荷这么些年,跟在嫡母小王氏的身边,学会最多的,就是这幅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
小王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
沈兰荷忽然就想起了李姨娘来,急忙跟上两步:“母亲,我,我想问问我姨娘的事儿。”
小王氏回头看她:“何事?”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