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陶珍珍执迷不悟,还不高兴她的好意提醒。
何妙菱只能摇了摇头:“良言劝不醒该死的鬼,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陶珍珍哼了一声:“我才不会后悔。”
她知道自己嫁不到正经官宦人家了,郭志达已经是举人了,到时候再用功一些,她以后做官夫人,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珍珍,你爹他,想要多少聘礼呢?”郭志达想问个数:“我家里很穷,但是我一定会拿出足够的诚意。”
陶珍珍立刻就把头上手上的簪子头钗镯子的全摘下来,都塞给了郭志达:“志哥,我相信你,等明天,我再叫人悄悄给你送一些。”
何妙菱实在是不好说什么了,只能说:“既然你们两个想要做夫妻,那就堂堂正正的婚嫁,别再来这一套。”
郭志达和陶珍珍都被讽刺面上无光,眼神躲避。
亲自把两人弄出去了,何妙菱坐上了回去的马车,就忍不住问白芨:“这俩真是偶然的一见钟情?”
白芨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应该算吧,郭举人自从被咱们家拒了以后,就想亲自看看是什么样的天仙拒绝了他这样一个堂堂举人,结果小姐忙的很,他没见着,倒是见到了常出门逛街买东西的表小姐。”
“郭志达见她买东西出手阔绰,又穿金戴银,以为她是你,就上前搭话,他长得一副好相貌,表小姐正愁嫁,知道他是个举人,两人眉来眼去,就这样互相看上了。”
互相看上了呢。
何妙菱叹了口气:“这倒是阴差阳错。”
因为何姑妈算计她的事,这两个人却是看对了眼。
何妙菱好人做到底,转头就将她堵了两个人在房里的事儿,告诉给了何姑妈,甚至把陶珍珍私底下要把自己的银子给郭志达当聘礼来娶她的事儿,也都说了。
何姑妈一听,差点厥过去。
“你这个死丫头,你真是昏了头了,你怎么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你是疯了吗?我打死你。”
她清醒过来,就大哭起来,抓着陶珍珍就是一顿撕扯痛打。
“啊,好疼啊,好疼啊,娘,不要打我了。”陶珍珍痛的直叫。
何姑妈心疼地眼泪哗哗的,从小到大,她连女儿一根头发都没有动过:“去把老爷叫来。”
陶老爷很快来了,一听说,陶珍珍竟然跟那个郭志达有了这样的缘分,他倒不是很慌。
“真的?”
陶珍珍看她爹好像不生气,还很意外,就大着胆子点头:“是,爹,志哥他喜欢我。”
“喜欢你?那就该让你堂堂正正的嫁给他,不是让你婚前就失去贞洁,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何姑妈气的尖叫。
陶珍珍憋屈:“你和爹最后不也成了吗?”
何姑妈正哭呢,突然就被这句话刺激的,连哭都忘了,直直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陶珍珍被何姑妈阴森森的眼神,吓坏了,往后缩了一下:“我,我没说什么。”
陶老爷也觉得脸上无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女儿与郭志达在酒楼里厮混,现在不管她到底有没有真正失去贞洁,也没有用了,她是不嫁,也得嫁。
要不然,就得是远远地嫁到外地去,这辈子才不会有人提起她婚前跟一个男人苟且的事。
“哎,这儿女就是债啊。”
他也挫败地捶了一下桌子。
打算跟黄老爷做生意呢,现在女儿也没了。
何姑妈一听,眼泪哗哗地掉:“我怎么就这么命苦,你娘我就是现成的例子,我嫁给你爹以后,我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吗?”
“要不是有你外祖母撑腰,你外祖母给银子花,咱们家早就要全家去要饭了,还当什么老爷太太?”
陶老爷皱眉:“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何姑妈心里委屈:“呜呜呜,呜呜。”
她伤心极了,止不住的哭,跟在亲娘何老太太面前哭是不一样的,在何老太太面前是装哭的,这时候,是真的伤心才哭的。
女儿这是在走她从前的老路啊。
那样的辛酸,只有她自己最知道,她怎么舍得女儿再去吃她吃过的苦。
陶珍珍看她娘哭的厉害,忍不住安慰了一句:“娘,志哥是个举人,迟早是当官老爷的,比让我嫁给商户人家强。”
何姑妈听了,哭声停顿了一下,泪眼婆娑地看着陶老爷:“话是这样说,但是举人能做的官,不过是那些小官。”
“小官也不是白身,女儿也算是官太太了。”陶老爷是读书人,考过科举,知道这民变成官的困难之处。
如果有个官老爷做女婿,他后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陶老爷是赞成了,那就是聘礼的事儿了。
何妙菱在知道陶老爷答应了的时候,就不再关注这件事了,她仁至义尽。
而陶家和郭家,两家人因为聘礼和嫁妆的事儿,讨价还价的时候。
永兴侯府迎来了皇上的传旨太监,御前大总管景禄,笑眯眯地拿着明黄色的圣旨,对慌忙前来接旨的侯府众人道:“跪——接旨——”
侯府众人,老夫人,永兴侯以及二房三房人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