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焦大娘喋喋不休的一张嘴,何妙菱的火气,就开始蹭蹭蹭地往上冒。
“这说的什么话?你也没这么差劲啊。”
沈兰馨觉得,就是自己也不大喜欢何妙菱,也不觉得她就差到了这份上了,让这样一身打扮都比不上她一只耳坠子值钱的媒婆,人五人六地坐在这里,不停地挑剔着她的毛病,说她嫁给一个穷的一家子都吃不上饭的郭举人都是高攀。
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进去告诉她,你好歹也是我们永兴侯府嫡亲的表小姐,永兴侯嫡亲的外甥女,又家财万贯,又不是嫁不出去了,非得要嫁她说的这一个郭举人?”
沈兰馨脾气冲动,眼里容不得沙子,顿时就想往里冲。
“不用,我有人呢。”何妙菱拉住了她。
身后两个早对好剧本的婆子,立刻站上前来,开始表演。
“这青天白日的,我们何府这样干干净净的地方,到底哪来的野狗在乱叫?”
“就是啊,披着一身人皮,当着自己是个人啦!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配不配在我们何府指手画脚。”
“我们家大小姐家财万贯,貌美如花,祖上是书香世家,亲爹是探花郎,亲娘是永兴侯府的三姑奶奶,侯府老夫人嫡亲的外甥女,永兴侯爷和贤妃娘娘的外甥女,将来嫁的必定是门当户对的读书人家,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想来摆布我们大小姐的终身大事了!”
“我就说啊,这样的人,都是存着想要霸占我们何家的家产,占便宜来的,又想要人,又想要钱,还又想要脸,呸!什么东西!”
“就该乱棍打出去!”
两个婆子拔高嗓子,在花厅的窗户根,指桑骂槐,骂声一浪更比一浪高。
屋里头,何姑妈听得愣了,一旁焦大娘的脸也登时给气绿了。
哪来的野狗?
披着人皮当自己是个人?
不三不四?
还要乱棍打出去!
“你,你,这是你们家的待客之道吗,客人还坐在这里,外头那些人乱七八糟的在骂些什么?”
何姑妈刚才忍着焦大娘这个媒婆,就是不想得罪她,可外头两个婆子吆吆喝喝地就把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不等于是说自己治家不严吗,当着外人的面,打自己的脸?
“谁在外头嚷嚷,快给我滚进来。”
何姑妈怒不可遏。
两个婆子忙看向了何妙菱,何妙菱摆摆手,两人顿时喜笑颜开地跑了。
何妙菱便施施然地走了进去,一脸诧异:“姑妈在喊什么?我和三表妹在外头,也没说话啊?”
沈兰馨也明白了,一个白眼扫了那焦大娘一眼:“我也没说话啊,怎么,你们难道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何妙菱好奇无比:“是什么样奇怪的声音?说的什么?”
大白天的。
何姑妈和焦大娘就被说的忍不住寒毛直竖,尤其是焦大娘,更是心里有鬼,只因为那字字句句的话,都是在骂她的。
“这,这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她赶忙站起来,不等人送,就脚下不停地往外走。
“焦大娘?焦大娘,你再坐坐?”何姑妈急得喊了两声,也没有把人喊住了。
“何妙菱,是不是你搞的鬼?”何姑妈冲着何妙菱生气。
何妙菱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没有啊,对了,姑妈,那个焦大娘她是来干什么的?我听说,她是城西有名的媒婆,难道是给表姐说亲的吗?”
陶珍珍虽然花了两千两银子,退了跟马兴文的婚事,但是到底退了婚的女子,名声不好听,何姑妈还一直都想给陶珍珍找一个有前途,身家清白的读书人呢,焦大娘正好是最了解这方面的好手,可话还没有扯到她女儿身上。
何妙菱就把人给得罪了。
“你一个年轻姑娘家,打听这个干什么。”她不愿意承认焦大娘是给何妙菱说媒的,她女儿珍珍可比她还大三个月呢,偏偏无人问津。
接着,看到一旁的沈兰溪,便一脸是笑的夸赞起来:“哎呦,这就是二老爷的掌上明珠,三小姐吧,今天你好容易来了我们家,不巧,又来了焦大娘,招待不周,你可千万不要见怪。”
沈兰馨已经看懂了,何姑妈那是真的不喜欢何妙菱,对她说话很不客气,还一副反客为主的态度想要招待她,着实让她不舒服。
“姑太太不用客气,我也要回家去了。”
说完,便跟何妙菱使眼色。
何妙菱便说:“那我去送送她。”
表姐妹二人便转身就走,何姑妈被晾在那里,脸色难看了一会儿,便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人家可是侯府的娇小姐,当然就瞧不起我这个秀才娘子了。”
话是这样说的,对沈兰馨不满,她也不敢对她不客气。
何妙菱送走了沈兰馨,想起她这人本性也不坏,就好言地劝了她一句:“沈兰若心机深沉,待人心不诚,希望你以后能小心点儿。”
沈兰馨满怀心事地回去了。
永兴侯府,沈兰馨就跟她娘杨氏说了在何府遇到的事儿。
杨氏倒是奇怪了:“焦大娘?郭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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