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永兴侯府老夫人,因为何妙菱干的那些事。
也气个不轻。
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的外孙女跑到京郊外头养畜生去了,还叫个什么“培育基地”。
她一把年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让何妙菱给丢光了:“好好的姑娘家,她爹也是官至三品大员的人,她竟然跑去种地养猪,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
永兴侯却觉得没什么:“母亲,“民以食为天”,她做的也算是好事。”
“什么好事,就她这样,还能嫁的出去吗?”老夫人含怒斥责,
连贤妃娘娘,听说了她干的事儿以后,也直皱眉头。
沈兰若忍不住心里偷笑,真是自甘堕落,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跑去干苦力,天生就没有享福的命。
“祖母,明日就是去给祖父上香的时候了,我约好了叫她一起去,到了枫叶寺,您再好好地说说她。”
老夫人这才偃旗息鼓。
何妙菱这里也收到了侯府的消息,让她收拾好用的东西。
枫叶寺距离京城不远不近,当天晚上是无法赶回来的,老夫人一般会在寺庙里给贵客预备的宅院里住上半个月,静静心,念念佛。
所以,大概率,她也是要在里头住上半个月了。
何妙菱便去跟何老太太说了这件事。
“你外祖母是何等厉害的人,当今超一品诰命夫人,她让你做什么,那你就去做什么好了,别叫她觉得,是我背后教你不听话。”
何老太太语气不对,仿佛是针对积怨已久的敌人。
何妙菱就将她多看了几眼,何老太太这才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尖酸,便又说:“我也有我的苦衷,你那个外祖母不好打交道。”
何妙菱明白了:“是,祖母,我会注意的。”
这次一去,就是个鸿门宴。
何妙菱一觉好睡,第二天辞了何老太太,就坐上自家的马车,加入到永兴侯府长长的车队中。
这次是去向侯府过世的老侯爷上香,家里头留了三夫人暂时管家,还有身子骨不能太过劳累的大少爷沈承业,侯府的其他人,如侯夫人小王氏,二夫人杨氏等,以及永兴侯,带着大部分的家人,都前往了枫叶寺。
何妙菱不是没想过带何智元去,至少跟永兴侯弥补弥补一下舅甥关系,结果,何智元自己兴奋的直蹦跶,何老太太却如临大敌,好像何妙菱把他带出去,是要把他怎么样了似的。
她死活不让何智元跟来,何妙菱也就算了。
一路上马车颠簸,即使已经铺了厚厚的坐垫,何妙菱还是被折腾的不轻,等到枫叶寺山脚下的时候,她浑身骨头痛,脸都是白的。
这时候的官道,也只是比较宽阔平稳一些的路,跟她重生前平稳的大马路,可差得太远。
“表妹,没事儿吧,你吃一颗橘子,缓一缓。”
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气质风流倜傥的俊俏男子,笑眯眯地对她伸出一只手,白净的手上,是一只黄橙橙的橘子。
何妙菱抬起头一看,就觉得眼前的橘子,是一颗有毒的橘子。
因为面前体贴无比的男子,正是她的外祖母孟氏替她相中的,未来夫婿的人选,沈承榆。
沈承榆一双大大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白净的脸,身材高挑,从外表上看,那真是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可惜,就只是一个空壳。
除掉他身上永兴侯府三少爷的光环,其实他除了这层好看的皮囊,一无是处。
他读书只考上了秀才,练武又嫌弃太苦,从小杨氏把他视作命根子,连一个不字都不准别人说,永兴侯就是想拉扯一把侄子都不行,除非是把现成的放到他面前,杨氏还要挑三拣四,嫌弃给的不够好。
总体来说,沈承榆就是躺在祖辈的遗产上,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罢了。
“谢谢三表哥,我自己带的也有。”何妙菱拒绝了。
沈承榆倒是诧异了一下,难不成是大妹妹说的话,自从她口袋里落了三四十万两的银子,就看谁都像是惦记他银子的人?
好吧,他的确也是这样的。
看着何妙菱吃了几瓣橘子,就跟上老太太等人的背影,沈承榆英俊的脸上,倒是升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
何妙菱又有什么好嫌弃他的呢?
他好歹也是永兴侯府的三少爷,她又是谁?
不过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平民丫头罢了。
寺庙里,何妙菱规规矩矩地跟着外祖母等人,给外祖父上香,听和尚念经,晚上又一起用了斋饭。
各种程序过后,老夫人这才摆了摆手:“一路车马劳顿,都累了吧,各自歇着去吧。”
因为在外居住,住在一起比较安全,小王氏安排的是两个小姐住一个院子,沈兰馨等人都不想跟何妙菱一个院子,就剩下了坏脾气的沈兰荷和何妙菱。
两人相视一眼,沈兰荷眼里的憋屈,溢于言表,只能委屈自己跟何妙菱住一个院子。
“你没事别靠近我,沾了你,我就倒霉。”
沈兰荷放了话,等到了她们的院子,沈兰荷放话就摔门进了自己的屋子去。
何妙菱不置可否,懒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