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找到了这个。”
“我找到了这个。”
人人都有收获,春莺别的不怕,一看那个紫色的荷包,就吓得愣住了。
那不就是表小姐偷偷给二少爷绣的荷包吗,她自己偷着做的,却一直不敢送,藏在床榻和墙壁中间的缝儿里头。
陈嬷嬷将荷包扫了一眼,翻找她们搬过来的书册,里头一本医书都没有。
“你们表小姐,把医书藏到哪里去了?”
她喝问春燕。
春燕懵了:“奴婢,奴婢不知。”
“呵,笑话,你白日黑夜的伺候她,她什么时候看的医书,你说你不知道?”
“我看,你就是胆大包天的想要包庇她,别忘了,你可是侯府的奴婢,老夫人若要发作你,她还能护着你?”
春燕吓得哭了:“陈嬷嬷,真的,真的,奴婢没有看到小姐看医书啊。”
说着,她自己却有些不能肯定了,因为她从前伺候表小姐的时候,根本不尽心。
表小姐自己要是在屋子里待一整天,她不叫人,她也懒得去搭理。
说不定,就是那时候看的。
“你还敢撒谎?”陈嬷嬷冷笑起来:“给我掌嘴。”
其他几个丫头,也吓得跪下。
“你们几个,也别想躲得过。”
没一会儿,妙心园里就响起一阵阵巴掌声,还有惨叫声。
何妙菱却什么都不知道。
“奴婢白英。”
“奴婢芙蕖。”
“给小姐请安,从今往后,小姐若有什么指示,请您尽管吩咐。”
两个身高相等,容貌秀气的宫婢,对着何妙菱毕恭毕敬的行礼。
何妙菱便拿了药包:“先去熬药吧。”
白英便上前一步:“奴婢懂医护,奴婢去吧。”
何妙菱好奇,便问芙蕖:“那你呢?”
芙蕖就笑:“懂一点拳脚功夫,打七八十来个壮汉,是没有问题的。”
何妙菱顿时就觉得心熨帖了,这位太子殿下,可真是又细心又体贴啊。
亲眼看着沈承业服了药。
这药不同于从前喝的那些药,那些药苦涩中还带着一股刺鼻的怪味儿,这些药,却又一丝回甘,服下肚以后,咽喉都跟着舒服了许多。
“表妹,我以后还能站得起来吗?”
“大表哥,只要你喝我的药,你不光能站的起来,你还能跑的动。”她说。
沈承志看着何妙菱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何妙菱特意还留着白英在这里盯着:“各两个时辰,把这个药也给大少爷吃下去。”
白英仔细收好那两粒药丸,她懂医理,却闻不出除了药丸里头,除了地黄、山药、茯苓、牡丹皮等以外的药材。
何妙菱松了口气,带着芙蕖往回走了。
正跟芙蕖聊着呢,问她多大,在东宫当了几年差,太子殿下有什么喜好。
太子殿下这么仁义,她也想报答报答他。
结果发现一个婆子路过她身边,偷偷看她两眼,就想跑。
何妙菱一皱眉,还没说话呢。
芙蕖一把将人抓了过来:“作死的东西,见到了你们表小姐,不知道行礼问好吗?”
果真是能到太子跟前伺候的奴婢,这般有眼色。
那婆子也吓了一跳,芙蕖那气势,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奴婢,听说太子殿下给表小姐两个伺候丫头,这是不是就是其中一个。
了不得,太子殿下的人,谁敢怠慢。
“是是,是,老奴给表小姐请安。”
“你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何妙菱不禁好奇。
婆子欲言又止,眼神心慌的往一边看:“表小姐您回去了,就知道了,您千万不要为难我这个当奴才的啊。”
何妙菱明白了,立刻脚不沾地地急匆匆往妙心园去。
等她到了的时候,几个伺候丫头,已经被打的东倒西歪,一张脸,个个红肿,嘴角流血,像给狂风摧残过一般。
“住手!”
看着那婆子们还要打,逼问什么医书。
何妙菱终于忍不住了:“谁准你们打伺候我的人?”
“你们想干什么?”
正主回来了,陈嬷嬷却一点都不怕:“表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三姑奶奶的医书,你到底藏到哪里了?”
何妙菱惊了,这老奴才,竟然对她一点尊重都没有,眼里还满是轻蔑:“你这么对我说话?”
陈嬷嬷笑了:“我是伺候老夫人的人,当年,就是三姑太太还活着的时候,她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您是三姑太太的女儿,是何家的小姐,我为何不敢这么跟你说话?”
何妙菱明白了过来,这陈嬷嬷,是个人物啊。
陈嬷嬷还生怕何妙菱不懂她的特殊,还有她的厉害之处:“当年您母亲在这个府里的时候,我说话,她也是听的,何况是你一个小辈儿。”
何妙菱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儿来,这陈嬷嬷分明对她死了的母亲沈涟漪,也没有一丁点的尊重。
陈嬷嬷是老夫人的心腹,间接说明,老夫人也压根不喜欢她生的这个小女儿。
说不定,也受了她许多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