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菱绝不能让药落到沈兰若的手里,她死抓着不放:“大表哥是外祖母的嫡长孙,肯定也希望他尽快得到救治,你不要延误我救治他的时间。”
沈兰若却去掰她的手指:“祖母当然希望大哥好了,但是,万一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呢。”
又向永兴侯说道:“爹,女儿已经忍了她两天了,就是希望她能看在我们家抚养她长大的份儿了,良心发现,坦白了她毒害大哥的事。”
“可是她,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到现在,一个从没有学过医术的人,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东西,就敢往大哥的嘴里喂。爹,你不要再被她给骗了。”
“大哥要是死了,你真的能要了她的命,给大哥陪葬吗?”
沈兰若不亏是前世能成功扶持周靖克登基,并夺得皇后之位的女人。
不论是玩弄心机的手段,还是言语蛊惑人心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厉害。
此时,不光永兴侯,就是三皇子周靖克,看着何妙菱的目光,都阴冷许多,更多的,他就是想帮一帮沈兰若:
“本殿下命令你,松手!”
“把药交给你表姐!”
兰若说的也对。
如果真的是她先害的沈承业昏迷不醒,现在再趁机以救他的名义毒死他,死人是永远不会开口的。
侯爷是她的亲舅舅,也绝对做不出杀害自己亲妹妹遗孤的事来。
何妙菱不就成功逃过一劫了吗?
“三殿下真是好生厉害,我要是不放手呢。”
何妙菱忍不住笑了,这个渣男,前世做了皇帝,把永兴侯府抄家了的时候,血流成河,也没见他像现在这样帮着沈兰若啊。
被他赐死,带着肚子里他未出世的孩子,一尸两命的人,不也是沈兰若吗?
“何妙菱,你大胆!”
周靖克不知何妙菱眼里的蔑视从何而来,他只是恼怒身为一个皇子,竟是被她这样身份卑微的人,给挑衅了。
永兴侯这时候,不禁也难以抉择,不由说道:“菱儿,你表姐说的对,你外祖母也是懂医理的,不如……”
“呀!表妹你干什么?”
只听沈兰若一声惊叫,却是暗中狠狠折动何妙菱的手指,迫使她手中的瓷瓶,脱离掌控,同时更大声质问与她:
“表妹,你这是想毁了这个药,查无此证吗?”
……
“我的药!”
何妙菱一声惊叫。
瓷瓶落地,会摔个粉碎。
珍贵无比的药汁,也会洒落在地上,一滴都拿不回来。
沈兰若不禁唇角勾起冷笑:沈承业死了,对她娘来说,才是真正的死无对证呢。
永兴侯府的一切,就会是她亲生的哥哥沈承志的。
何妙菱眼睁睁看着药瓶即将落地。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掌,稳稳地抓住了掉落的瓷瓶。
屋里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周靖淳笑眯眯地看着手中,细白瓷绘着一枝菱花图案,精致可爱的小瓷瓶,触手,还有何妙菱手心里留下的温热。
“殿下,快给我。”
何妙菱一时忘记尊卑,飞快地伸手去拿。
他身后一个侍卫,顿时横眉怒瞪,伸出胳膊将她拦住:“放肆!退下!”
何妙菱下意识退了一步,才想起来,现在这里,是个皇权至上的地方,自己敢抢太子殿下的东西,就是以下犯上的死罪。
她默默地看了看,看起来至高无上、乃是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眼珠转了转,就安静地待到了一边去。
珠玑草这样珍贵,他这个前主人也一定不希望它被毁掉吧。
永兴侯急忙拱手赔罪:“求太子殿下赎罪,我外甥女只是一时情急。”
沈兰若见瓷瓶没有落地,心里已经很不舒服,她爹又在护着何妙菱这个表里不一的贱人。
她俏脸冰冷地说道:“爹,该叫她给太子殿下跪下赔罪才是,都是您平时纵容的她,一个平民之女,也敢在殿下面前,如此放肆。”
何妙菱的眸光,就看向周靖淳。
周靖淳含笑看着她,好像就等着她跪地求饶。
何妙菱不会轻易示弱,当下就瞥了沈兰若一眼,不就是扯虎皮拉大旗吗,她也会。
“表姐,太子殿下都没有说什么,他是这样的仁慈,这样的善良,这样的宽容大度,活生生叫你说成一个心胸狭窄,与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的小人。”
“表姐,你怎么把太子殿下想得这么坏呢?”
这就叫,以毒攻毒。
沈兰若一瞬间,脸色微变:“你竟敢跟我顶嘴?”
从前的何妙菱,那是她扫一眼都战战兢兢,立刻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的人,现在,她敢跟她针锋相对。
“兰若,退下。”
永兴侯生气了,这个女儿,何曾这样不知礼数过。
沈兰若只能满是怨气的,看了周靖淳手里的瓷瓶一眼:“那女儿也去迎祖母了。”
有祖母在,必不能让何妙菱继续猖狂。
“殿下,臣女告退。”
她对周靖淳行礼后,转身走了。
周靖克见她神情落寞,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