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这个人抓他来的男人,还想干什么了。
“表,表妹,你快跑,跑啊。”
“晚了。”
那壮汉狞笑着,突然伸手去抓何妙菱。
一个娇娇弱弱,连多走一点路都要坐轿子的娇小姐,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顺利抓住了何妙菱的手臂,想将她按在桌上。
千钧一发之际,何妙菱的手,闪电般地刺向他的眼睛,尖锐的簪子,快、狠、准地扎进了他的左眼。
“啊!我的眼睛——”
男人凄厉惨叫,下意识一把甩开了何妙菱。
何妙菱则顺势拔出了这支簪,鲜血一瞬间从壮汉眼眶中喷洒出来,也染红了她的衣襟。
她却没有收手,转身举起身后桌上的花瓶,“哐当——”一声,重重地砸在这人的头上。
花瓶被砸的四分五裂。
刚还在惨叫的壮汉,终于倒在了地上,彻底昏死过去。
沈承业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一切。
娇柔的,说话都没有大声过,腼腆害羞的表妹何妙菱,将一个比她高一头的壮汉,轻轻松松的给打死了。
何妙菱这时才松了口气,走到沈承业身边,替他把脉。
沈承业人虽然病弱,却生得极为俊秀,此时因为药效发作,冷汗渗出他的额头,一双凤眼盯着何妙菱,逐渐变得痴迷。
……
“表,表妹,我好热。”
也好想……
“不,不能。”
他是有未婚妻的人,他那么喜欢她,怎么能对表妹有这种畜生的想法。
可是,可——
他脑子迷糊起来,浑身虚软,到现在,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何妙菱已经了解沈承业的身体状况,怪不得经过这次的事,他就死了。
也成了何妙菱身上洗不清的污点和罪孽。
这幕后的人,玩儿的还是一处一石二鸟的毒计。
沈承业从小身子骨就不好,自会吃饭的时候,就要不停地喝药,一年至少喝半年,剩下的半年,就各种珍贵食材的食补。
他虚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这样歪门邪道的烈性药,可那个人,偏偏给他下了最大的剂量。
其目的,不言而喻,——是要他死。
可沈承业身为永兴侯的嫡长子,他要是死了,侯爷必定会追究到底,于是,这幕后之人就选择了一个非常合适的替死鬼。
这人,就是傻乎乎,没爹没娘撑腰,还乖得跟个鹌鹑一样,好骗又好欺负的何妙菱了。
她被他们用暗恋之人沈承志的名义,骗了来。
结果,这屋里的人,不只有马上就要死了的沈承业。
还有刚才在门后埋伏她的壮汉。
前世,那壮汉力气极大,不顾何妙菱的哭求,捂着她的嘴,“替”沈承业破了她的身,再将昏死过去的她,跟沈承业一起不着寸缕地放在一张床上。
这人悄悄地跑了。
小王氏带着人来寻她,所有人都撞见了,床上极具有冲击力的一幕。
——何妙菱是趴在沈承业的尸体上醒来的。
沈承业死前,饱受病痛与烈性春药的折磨,开始吐血,吐得枕边,地上,还有何妙菱的身上,也全是血,死状凄惨。
她在剧烈的惊恐中尖叫,又面对众人一双双震惊与厌恶的眼神,彻底昏了过去,失去了喊冤的最佳时机。
舅舅就是再疼爱何妙菱这个没爹没娘的外甥女,也没办法经受住这样丧子之痛的打击:
他看起来老实腼腆的外甥女,不知廉耻给他的嫡长子下药,害死了他。
他孝顺懂事的嫡长子,竟然以这种不光彩的死法,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备受非议。
永兴侯心痛无比,葬了嫡长子之后,便对何妙菱不管不问了。
“表妹……”
“呼——”
沈承业受不住了,大口喘气,却是面如金纸,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何妙菱不禁心急。
这位大表哥,本性善良,刚才自己自身难保,还想要爬下床救她。
要是她的实验室跟来的话,就好了,那里有她研究的各种药物。
正想着,手心里突然多了一样东西,她猛地一愣。
一支封闭的玻璃试管,出现在她的手里。
同一时间,脑海里出现了她庞大的实验室,琳琅满目,她研究的,她需要研究的,全都在这里,还有她所有的实验器械。
人命要紧。
顾不得细想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何妙菱飞快地将救命药喂进沈承业的口中,待她想着空了的试管怎么处理的时候,手里一空,脑海里,试管回到了它在实验室里原来的地方。
何妙菱大大松了口气。
沈承业得到救治,脸色在逐渐好转。
门外头,却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听声音,人还不少。
“你这丫头,是不是看错了,你家小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她听到了舅母小王氏特有的,温温柔柔的声音。
然后是翠喜假装担忧的声音:“回夫人,奴婢真的没有看错,我家小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