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
萧芸的话,让李重楼的心里,犹如被重锤敲了一记。
脸色虽还未变,但瞳孔却微微一缩。
他果然还是小看了田山,这个人渣不知道从哪找了一帮亡命之徒,竟然敢公然堵住汉宫出入口。
也对,今天汉宫被自己包了,不接待任何外客。
他这么一堵,丝毫不会引起怀疑,但却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芸姐,先别慌,不要跟那些人起冲突。”李重楼眼中一寒,低声嘱咐道:“必要时候,让他们弃宝保命!”
自己的目的,是要确保这些人安全离开。
今天,一个无辜者都不能因自己受伤,人走的越多就越好。
古董可以再买,命只有一条。
借他们之手引田山出洞,已经是李重楼的底线,再往下那便是视人命如草芥,他干不出来。
“好……你自己小心。”萧芸的语气里充满着担心。
在用对讲机前,她想打电话报警,可却发现连手机信号都被屏蔽。
整个汉宫都是如此,恐怕那些屏蔽器就在这些堵住出入口的人手里,一旦起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警察来之前,吃亏的绝对是他们。
至于在场中的关健跟萧达等人,人数太少,连怎么制服田山都是个难题,根本不可能管到外面的事。
会议厅,李重楼给了萧达一个眼神,后者跨步越上舞台,从拍卖官手里拿过话筒:“拍卖暂停!”
“怎么回事?我还等着买东西呢,怎么能暂停呢……”
“就是啊,刚才不是中场休息了嘛,又搞什么妖蛾子?”
“专不专业啊!”
……
萧达一句话,激起全场哗然。
余下还在的宾客,足有三四十位,关健也混在这帮人里。
还有曾旺带来的那些国宝帮们。
这些人财大气粗有自己“独特”的认知,“看不上”之前那些被拍的珍藏,还指望着后面捡件国宝收藏呢。
被耽误这么久,当然一肚子火。
萧达可不鸟他们,手一指:“外面出了点状况,出现了一帮劫匪,刚才先走的宾客被他们堵住,为了确保大家安全,现在听我指挥,移步江山厅。”
嘶……
一听劫匪,不少人倒吸冷气。
什么时代了,怎么会还有劫匪这种事情出现。
这是典型的跟国家跟党对着干啊,胆子也太大了吧。
不过嘘归嘘,命还是要保的。
万一劫匪冲进来,倒霉的还是他们。
于是再没人质疑,纷纷起身走向萧达。
田山隐藏在墨镜下的眼里,升起一丝疑惑,也被身边的美女扶着起身,因为坐在最后面,所以动作要慢一点。
他很仔细地打量着萧达,确认他并不是李重楼,而且看起来年少轻狂,说话做派应该是个乔装的警察,不足为虑。
就是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东西。
外面那些人,是他布置的,提前从其他省拉过来的原本跟行之集团有交集的铲地皮团伙。
铲地皮最早就是去乡下搜罗古玩再拿到城里贩卖的意思。
后来随着八九十年代古玩热大潮,东西越来越少,于是盗墓又死灰复燃,遍地开花。
也以铲地皮来掩人耳目,久而久之现在的铲地皮就成了盗墓代名词。
行之集团被灭之掉,他们已经走投无路,到处被通缉,东躲西藏吃饭都成问题。
自然被他轻易拿捏在手中。
既然他敢来这拍卖会,就料到李重楼一定会先让一部分人走,好方便围捕他。
他企会那么笨束手待毙。
这帮人,这些东西,他们一个都带不走,还都得变成自己的人质。
现在还想把剩下的这帮人挪走,哪有这么容易。
这一局,李重楼彻底输了!
田山面带得意,跟着司仪往外走。
还没走到门口,突然隐于人群尾端的关健一声怒喝:“关门!”
呯!
大门立刻从外面带上,紧锁。
把田山跟扶着他的美女拦在里面。
刹那间,屋内除了田山跟身边的美女,就只剩下李重楼、关健跟萧达以及站在舞台一脸蒙逼的拍卖官。
“各位,有什么事吗?”田山面不改色,装模作样。
他自忖自己的易容术独步天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看穿,有恃无恐。
“田山,都到这个地步了,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吧。”李重楼冷笑着揭穿其真面目,自己也暴露了身份。
看的田山瞳孔急剧收缩:“徐倾给你易的容?”
他从进来开始,一直在找李重楼,但李重楼却刻意避着他,以至于直到这时才发现李重楼竟然也易了容。
沈一手现在在秦州,整个永安有这手艺的只有沈一手的徒弟,徐倾。
不过,身份暴露也没什么,田山冷笑道:“徐倾既然帮你易容,肯定也教了你识破易容的法子。”
“只不过你太心急了吧,我还以为你要跟我玩几个回合呢。”
“凭你们三个人,能拦得住我?”
“恐怕都用不了我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