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惊呆了一旁的联子健。
自忖做生意多年,大场面见惯的他,魂飞魄散,惊骇欲绝。
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李重楼这样不计后果的人存在。
不,不可能。
他就算自己不想活,也不应该连累家人啊。
他废了黄少。
这是捅破了天啊。
不是李重楼闯下了弥天大祸,连带着他,这个当事人,也会受到那位大人物降下的雷霆之怒。
到时候,尸骨无存都是最轻的好的结果。
诛连九族,绝不只是句空话。
“小杂种,你到底干了什么?”联子健脸色惨白如土,额头青筋毕露嘶吼道:“他姓黄,他姓黄!”
“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畜牲,他姓黄啊!”
他反复念叨着姓黄。
并不是他情绪激动,词穷了。
而是这句话,已经顶天了。
“重楼,咱们闯大祸了……”江玉心身体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当然想这个姓黄的变态,受到惩罚。
但绝不是现在这样。
李重楼不计后果,废了此人。
她内心涌动着无与伦比的感动,因为这是为她做的。
但感动之余,担心害怕忧虑根本就控制不住。
为了自己,李重楼要放弃自己的一生吗?
怎么办?
弥天大祸,怎么弥补啊?
江玉心的心,凉了半截,不是对李重楼失望。
而是担心李重楼的下场。
“姓黄?”李重楼面不改色,更没有失去理智,看着联子健的表情,他终于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全国人民没有不知道的人。
如果说一国的政府是人民的精神支柱,那这个人就是这个国家的经济支柱。
不夺张的说,此人解决了全国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失业问题。
只他一人,提供的岗位,便让整个国家的工作体系开始转型。
他的财富,说敌国都是轻视。
大手一挥足以买下一个中小型发展中国家。
虽无军权,也不从政,但其自身的能量,堪比一个国家的军队。
甚至连国之圣人,见他的时候都平起平坐,以兄弟相称。
此等人物,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看联子健的表情,似乎面前这个姓黄的变态,跟那人有关系?
世人皆知那人没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两者之间,有何联系?
算了,不管有什么联系,对他来说有何区别!
绑架自己母亲跟妻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无论他是谁,有什么样的关系。
在他李重楼眼里,一视同仁。
若是想以势压人,挑错人了!
“姓黄又如何?”李重楼轻轻揽住已经彻底惊呆的江玉心,第三次举起枪口,对准了联子健。
呯!
毫无征兆的,再次扣动了扳机。
一朵殷红的血花,在联子健左胸心脏上方两毫米处绽开。
联子健的表情,瞬间凝固。
从惊骇变成了恐惧,直挺挺地朝地上倒下。
耳边,回荡着李重楼冰冷无情的声音:“这一枪,是替我妈打的!”
“为富不仁,我妈手术刚好,你不顾她死活派人将她绑到这里。”
“我不会杀你,但我会让你从此生不如死!”
“无论姓黄的是什么人,你的命运,我说了算!”
话音刚落,联子健跟黄鹤便同时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李重楼抽出一张餐巾纸,细细擦掉枪上的指纹。
低身塞到联子健手里。
然后对浑身僵硬的江玉心柔声说道:“你在这等我,我把我妈接下来。”
不等江玉心回答,已经冲上了二楼,一脚跺开房门。
一间间找着母亲的下落。
终于,在佣人房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母亲。
见状,心如刀绞。
试了试鼻息,还好只是昏迷。
连忙横抱下了楼。
招呼道:“玉心,上车!”
不得不说,国产的红旗,是真的硬朗。
几十万没白花,直接撞在大门上,车头都挤扇了,硬是不影响发动跟行驶。
让江玉心坐在后排照顾母亲,李重楼开着车扬长而去。
富丽堂皇的大厅,早已变成狼藉的战场。
只留下三个昏迷不醒的人。
他们死活,听天由命。
李重楼不会好心到打救护车电话救他们的狗命,也不会刻意杀人。
若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那便是三人的命。
至于证据,他已经尽数毁灭。
也细细观察过,这个别墅没有任何监控,可能跟没有网络有关,又或者这里就是姓黄的寻欢做乐的私人桃源。
恰好省了他不少事。
他不在乎黄鹤跟联子健的报复。
自从明白了自己今生已经走上截然不同的人生后,也就意识到将要承受更大的痛苦跟负担。
无论什么人,只要敢碰自己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