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离开剑峰时，正是逢魔时刻。
半个天空被染成火橘色，丝丝晕染开，璀璨华丽。
她立在剑上看了会儿天，直到夜幕升起，她才回到法峰。
“师父。”
“回来了？”道羽真尊轻哼，“奇遇挺多嘛？也挺会瞒？”
“徒儿也想说，可言语不能。”秦莞伸出一根手指，虚指了指天空，“师祖知道，可也是算出来的。若师父想知，可自算。”
道羽真尊表情僵住。
他为什么被留下做峰主？啊？！还不是他的算筹学得不好！因此比起其他同门，有大把时间管、闲、事！
说来奇怪，他这一脉的算筹学得都不咋地，唯独这个关门弟子和她师祖学了一手好算筹。
想当初他带秦莞回宗，她理解不了修真的那些……她说的所谓“哲理”和“唯心”，但唯独对“算筹”一道，无师自通。
实在是奇怪。
“罢了，不能说就算了。”道羽真尊摆手，“回去吧，等岚城出关，你再来我这儿一趟。”
“是。”
秦莞回到自己的院落，想了许久，拿出算筹。
这一次，很轻松地就算出来了因果。
“怎么会这么乱。”秦莞皱眉，“还断了一截？不对……像是隐匿？啧，隐匿什么？”
她又做法社坛，认认真真算了几次，可惜，结果都大差不差。
天意……
想到这两个字，秦莞只觉得背后汗毛竖起来，止不住地发冷。
——这真的很奇怪。
五年，对于修真者来说，眨眼便过。
齐阮出关，第一件事便是来法峰道谢。
“虱子多不怕痒。”秦莞调笑，“这对我来说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与我来说，无疑救命之恩。”齐阮只说恩情，对于秦莞不合常理的神识威压，只字不提。
秦莞颔首：“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突破金丹没问题，只是谧渊开启在即，我怕之后几年不够突破出关，故此准备等一等。”
“也好，谧渊是个大秘境，值得一等。”秦莞迟疑，“确定道了么？”
“确定了。”
“是何？”
“唯心。”
话落，秦莞心里莫名出现了“果然如此”四个字。
“你这个道，怕是得同我徒弟一般修心了。”
“是，待我金丹成，便出门历练。”
多看、多听、多想，随心境，修心境，才能成大道。
“真奇怪。”秦莞似是在笑，“红隅出世认宿主，需修心炼性。而你收两剑，得前所未有的【唯心】道，亦需修心炼性……啧。”
齐阮眉眼一跳，看了眼窗外，静默不语。
“天意如……”秦莞话未落，窗外便忽响惊雷。
惊雷？
呵。
秦莞和齐阮双双对视，读懂了彼此眼里的未尽之语。
“出此间，刚刚的话就封在心底吧。”秦莞面无表情，起身看向又恢复平静的天际，“待从秘境出来，就好好闭关。你金丹后，同我一起去历练。”
若真是天意，她想试试，这是否能逆？
“师姐还要出门？”
“嗯。”秦莞关上窗，“上次匆匆出行，是有特殊的任务。接下来出门，准备慢慢游历。”
“好，到时一起。”
两人对坐饮茶，秦莞突然出声：“因果现了。”
齐阮猛地抬眸。
“很乱，还被隐匿了些，看不真切。”秦莞勾了勾唇，“很杂，很多的一团因果线。”
“怎会如此？”
秦莞笑笑，没有回答。
齐阮喝了一盏茶，便被秦莞赶去修行了。
又三年，岚城出关，秦莞将职务还回去。
来到师父的洞府。
可是没见着人，只得到一句留下的吩咐“去找你师祖”，便无了。
联系不上——听说有急事出宗门了。
“师祖。”
“坐。”一心似乎早算到秦莞会来，“三年前，怎么引来天雷警告？”
秦莞面皮一抽：“说了不该说的。”
“同天命人说命数，也该被警告。”
得到准确的答复，秦莞叹气：“师祖怎么如此确定？”
“衍门虽避世不出，但我也不是完全联系不上。”
是了。
整个修真界，算筹一法除了衍门，便是天玄宗的法峰一脉闻名天下。
而一心的母亲，曾是衍门弟子，她有衍门的联系方式，也不奇怪。
“我很奇怪。”秦莞不解，“怎么会同时出两个天命人？”
“还不完全算天命人。”一心面无表情，“还要看最后谁承命。”
“要变天了。”
一心没说话，看着秦莞，眼中似有探究。
“？”秦莞疑惑，“师祖为何这么看着我？”
“虽然不该直问，可我实在好奇，也算不出……”一心顿了顿，“若你未去过沙钰城，我们大概率得不到红隅宿主，也不能算出第一个天命人。”
秦莞眨眼。
“还有齐阮。若你当初未出手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