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自有缘法。
秦莞将该说的说尽，便不再理会齐阮。待两日后徒弟出关，她留下一张纸条，离开小院。
朦隐村位临边界，灵气稀少。修仙之人尚且嫌弃，灵物灵植便更嫌弃了。
一路走来，草木虫兽，一点灵性也无，是极其平凡的俗物。
秦莞以步为丈，每走一步，都将神识无限蔓延至地下百里。
数连两月，将这山林走遍，也未发现一处奇怪的地方。
“莫非是来得太早，封印还未松动？”秦莞沉吟，“前世邪修爆发，是在六千年之后……如今尚早，我果真不该期望太大，沙钰城的收获，已是意外之喜。”
秦莞将神识平放出去，绕了一圈，又回来。
“可惜各宗为了防有心之人，封印之地的具体位置，都未记载。唯有衍门弟子……啧，他们隐世数万年，得去哪里找呀？”
幽幽叹气，一个闪身，秦莞回到了小院。
暮色昏黄，炊烟袅袅。
齐阮在院内挥剑，钱虞溪在房内读玉简。
“师姐，回来了？”齐阮收剑，对着秦莞作长揖。
“行这么大礼做什么。”秦莞端详，见齐阮眉宇间多了几分平和，眼角也开阔了些，轻笑。
“劳师姐良苦用心，如今我的剑道更进一步。”
“领悟剑气了？”
齐阮面色一僵：“尚无。”
“也罢，不急。”秦莞顿了顿，“筑基期人，至少有300年的寿命，修行之事不可急，慢慢来就行。”
“是。”
“这茬粮种，几时收？”
“还需一月。”
“季种？”
“是。”
秦莞想了想：“粮种收完，你们将自己开垦的良田送人，事毕，择日启程。”
“好。”齐阮似乎想到什么，神色迟疑，“师姐。”
“嗯？”
“那滴精血，你可用了？”
“暂未，接下来几日预备闭关好好推演。”
“无论什么结果，还请师姐知会我一声。”
“嗯。”秦莞点头，“你继续练剑吧，我去寻寻我那徒儿。”
话音落，人已消失在齐阮面前。
钱虞溪看得很认真，秦莞在她身旁站了许久，才被发现。
“师父！”
“你这点警惕，还得再练练。”
钱虞溪抿嘴笑笑，看着比初见时活泼了不少：“徒儿下次一定注意！师父这次出去，可有收获？”
“无。”秦莞坐下，“你这瓣红隅，是否能发现封印？”
钱虞溪摇头：“认主之后，为了不反噬我，它的力量被封，如今没法儿主动去响应另两瓣红隅。”
“嗯。”秦莞低头看向玉简，“在学什么？”
“没有刻意学。先前师父给了我不少修仙界基础的玉简，我已经看完了。如今正在看游历类杂学，觉得颇有意思。”
“等你金丹，还可以独自游历山川名迹，更有意思。”秦莞沉吟，“才入宗门的弟子，学完基础类知识后，会有小考。”
“师父的意思是？”
“如果你现在方便，不妨让我考考？免得回宗门后，过不了最基础的一关。”
钱虞溪沉默两秒，点头。
对于秦莞来说，最最最基础的考试，是炼气期的事情了。具体算来，是六千多年前的事儿。
费了整整两分钟，她仔细思索，才从记忆深处，把知识点挖了出来。
“修真有哪些境界？”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身、洞虚、渡劫。”
“修真界常用法宝的品阶？”
“分低、中、高、天四阶，每阶又分上中下三品。”
“每个境界对应的称呼。”
“金丹为真人、元婴为真君、化身为真尊，洞虚之后，便称尊上。”
渡劫期没有单独的称呼，因为渡劫之境，顶多在修真界停留百年。百年之后，会被强制飞升。
……
秦莞又零碎问了许多，包括但不限于：灵法使用基础、常用丹药名及对应功效、常见灵药等等。
“学得不错。”秦莞不吝夸奖，翻手，又丢出一堆玉简，“这些是进阶版知识，有空一并掌握了。免得未来出去，遇到好的东西却不认识。”
“是。”
心性不错，对待学习的态度也尚可——反正没有从前急躁了。
秦莞暗自点头：“对了，等粮种收完，你们开垦的良田自行送人，事毕就离开。”
“这么急？”
“怎么？舍不得？”
“只是从来不知道外边还有这样的天地。各人有各人的小心思，却又不会过多算计。人与人之间直来直去，感觉开心。”
“他们只是你的过客。”秦莞点到为止，“行，我只是来知会一声，顺便看看你的学习进度。即日我将闭关，出关时间不定。”
“好。”
秦莞回到房，设下禁制阵法。想了想，又拿出一桶灵水，沐浴更衣。
燃香。
品茗。
抚琴。
……
一整套静心的复杂程序弄完，秦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