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你想走了？”
“也不是。”齐阮哂笑，“我这修为不涨，在哪儿也是一样的。只是师姐天娇，这个灵气稀薄的地方，怕是没什么提升。”
“我修为涨得够快了，应该练练心了。”秦莞看向齐阮，“凡人有凡人的好，红尘三千，世间诸事皆可锻心，你多待一段时间便知道了。”
“……是。”
次日，秦莞跟着齐阮一同去漾楼。
漾楼位于城市中心，旁临城主府，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一楼乃凡人进食之地，二楼炼气期，三楼筑基期，四楼便是金丹及以上了。
齐阮陪秦莞在二楼进食。
“师兄真讨厌，把我关在房内修炼，自己每日倒是快活。”
“……”
“师兄又不说话了！”秦莞装作好奇，左望右望，“欸，那边做什么？怎么这么多人？”
“钱府的事儿。”齐阮垂眸，“前几日喝茶的时候听闻，钱府有个庶女，似乎和外人勾结在了一起。那个庶女并非有灵根的人，是以府中人预备早日将她嫁出去。”
“钱府？那是做什么的？”
“钱府可是我们沙钰城顶有钱的老爷家。”旁边一个修士开口，“钱府本就是沙钰城的大家族，几年前，钱府曾出了一个单灵根修士，被散修盟副盟主收走，这钱府便跟着做大了。”
“啊？”秦莞假装没懂，眨巴眨巴眼睛。
“算了，小娃娃怎么听得懂这些。”
齐阮轻咳，放下茶杯：“沙钰城许多生意，都是钱府在做。”
至于别的，无需解释。
作为天玄宗嫡传弟子，各个势力该记住的、背下来的关系，早就在脑子里了。
钱进，散修盟副盟主关门弟子，也是资质最好、悟性最好、最有可能继承他全部衣钵的一个。
那边闹嚷声更大了，一辆马车从街尽头驶来。
穿着白衣的男子从车上下来，金缕勾线，暗光隐隐，似是家境不凡。
“劳烦禀告世伯，旻容求见。”
距离挺远，可瞒不过修士的耳朵。
没一会儿，那人便被引入府内。
内设有大阵，对于秦莞的神识来说如同虚设，但她对别人家的事情不感兴趣。
坐了一下午，秦莞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又让齐阮带着她去城里逛。
沙钰城大多是普通人。
白日里耕种、劳作为生存奋斗，入夜后便难得喘息，在凡人的集市区摆摊。
夜市繁华，但少有修真者前来——凡人多的地方，因果杂乱，喧嚣红尘的气场对于修道之人算不上友好。
心道坚定之人能以此练心，可更多的修士，长期以往，容易在红尘迷障中乱心神。
秦莞逛完了修真者的集市，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儿一样嚷着，又要去凡人集市。
齐阮表面半推半就，装作一个“无可奈何”的兄长，应了。
和修士的集市不同，凡人的集市多是吃食、或者来卖家里用不完的秦莞趁夜回的小院，齐阮已经等了她七八日。
“师姐。”秦莞一进小院便被齐阮发现，“无事吧？”
“无事。”秦莞摇头，没有露出分毫，“这几日如何？”
“东西拿到了，放在师姐屋内的。这几日我都在漾楼喝茶，听来往散修闲谈，并未得到什么需要注意的消息。”
“明日我同你一起去。”
齐阮沉吟，盯着秦莞看了一会儿：“师姐是有发现什么？”
“怎么说？”
“东西拿到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明面上也完成了。若是没有发现什么，师姐应该早走了？”
“没发现。”秦莞垂眸，“和五师姐递交回门的信息一样：粉雾弥漫，有洞，蜿蜒且深，有门，无法打开。”
东西，还有四分之一的小铺子，都在卖人偶。
路边的少女，更是人手一个。
木头的、皮影的、布艺的、陶瓷的……品类繁多，应有尽有，比白天那些商铺卖得更齐全！
秦莞装作喜欢，每个摊子、每个样式的都买了一些，直到最后一家店——
这家店卖的人偶是丝线缠成的，卖人偶的是个老人，带着个小孙女。
“你做得人偶倒别致，也比别人家贵不少。”
“我这可是线缠的！麻烦哩！”老奶奶神气，“都是心诚则灵，我这可是最最心诚的，保管小姑娘买了回去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秦莞故作不在意，瞥了眼：“只是见它别致想收藏罢了。”
别的一句也没问，付钱走人。
只是走时，将神识分为几缕，附在老人、和摊子里的物品上。
“这个城也就这点小东西有意思点了。”
“那我们不日就走？”
“才不要，房子都租了一年呢！”秦莞一脸小家子气，“师兄你就是想让我好好修炼，可师父让你带我出来历练的，什么都没看到——算什么历练？！”
齐阮这几天下来，也能接上一些秦莞的戏了：“这城又能历练什么？我看你就是贪玩。”
“可自我入门，一日未曾停滞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