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渐渐离开了步行街，转入两座高层建筑之间的一条僻静小路。此时，小路上并没有别人，就这么跟上去很容易被发现。
“让多多跟上去看看吧。”柴德建议道。
何大壮点头同意了。
看着机器狗多多迈着小碎步颠儿颠儿地跑远，何大壮放慢了脚步，让女人走出了自己的视线。
柴德的远程遥控范围是200米，理论上，只要他们和多多的距离不超过200米，多多头上的图像采集器采集到的影像，就可以实时传输回来。
何大力也可以通过眼镜的影像同步功能看到女人的一举一动。
这两年，养机器宠物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一只机器狗独自在街上溜达的情况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故而，多多的出现并没引起女人的注意。
女人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正在借助那头机器狗监视着自己。
女人似乎走得累了，在路边的花坛边上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一个留着杀马特发型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在经过女人旁边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灰白色的小包，随手丢进花坛里。
女人快速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伸手从花坛里捡起小包，塞进怀中孩子的襁褓里，而后起身，拍拍裤子，原路返回。
女人和杀马特青年分别走向两个方向，到底跟谁呢？
何大壮很想和多多分工一下，让多多去追踪杀马特，自己则继续跟着抱小孩的女人。
然而，问题是，柴德的远程能力只有200米。一旦分开太远，多多就只能做一只流浪机器狗了。
“怎么办？”何大壮有点焦急地问。第一次，他产生了“如果柴德能再强大些就好了”的念头。
柴德倒是很笃定，说：“没事，让多多给杀马特留个分子信标。”
此时，杀马特已经走出了十几米，不防一头机器狗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头撞向自己。
杀马特被吓了一跳，愣神的功夫，只觉机器狗蹭着自己的裤腿跑了过去，弹跳着扑向路边灌木丛里的一只流浪猫。
“啊呸，一个机器畜生也追猫，还真把自己当狗了。”杀马特咒骂着，渐行渐远。
何大壮则紧走几步，穿入和那条小路平行的另一条巷子。等他从另一端的巷口走出时，抱孩子的女人正出现在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
何大壮身为刑侦大队长，跟踪技术自然不差，一路着女人乘地铁、转公交，最终看着女人进了一栋略显老旧的公寓楼。
“可惜呀，我可爱的小苍蝇们不在，否则，就可以跟上去看看，那个小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了。”柴德的声音里满是遗憾。
“里面大概率装的是毒品。”何大壮说。
“为什么？”柴德好奇地问。
“很简单啊。需要这么偷摸传递的能有什么？除了毒品就是枪支武器。可你看那个小包里能装得下枪吗？”
“嗯，有道理！”
“有道理吧。这都是经验之谈。你呀，虽然博学多才，但要论实战经验，还是有些欠缺的。”
和柴德打了这么多回交道，何大壮这还是头一次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有一说一，这个AI助手，从来都没有做助手的自觉，反而比老板还像老板。
幸好，我们的大侦探不会读心术，不知道何大壮正在心里偷偷吐槽自己。
“下面怎么办？”柴德兴奋地问：“要不要让满京华带着蝇巢过来，派小苍蝇们上去一探究竟？”
“不用。”何大壮大手一挥，说：“术业有专攻，这里还是交给缉毒大队吧。”
说着，何大壮就给缉毒大队长孙培文打了个电话，说了之前的发现，又把他们所在的地址发给孙培文。
做完这些，何大壮看看手环上的时间，说：“时间不早了，你这风也采得差不多了吧，我得把你和多多交还给满京华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什么叫交还给满京华？我又不是东西！”
“好吧好吧，你不是东西！”
何大壮不抬杠，但也不再听柴德的唠叨，直接拨通了满京华的电话。
俩人在电话里聊了几句，眼看晚饭的点儿也快到了，于是相约一起吃晚饭。
按满京华的意思，还去旺旺网吧旁边的那家沙县小吃，却被何大壮一口拒绝，改成去五一广场附近的郭一锅去吃火锅。
“你现在知道满京华这个人有多宅多没趣了吧？就连吃饭都只去距离最近的那家饭馆。”柴德有感而发，怨念震得眼镜腿嗡嗡作响。
何大壮正待说点什么，手环却又震动起来。
刚刚接起电话，就听见王震洪迫不及待地说：“头儿，有发现！侯岩松的确在11月初生过一场病，11月4日和7日两次去医院看过，当时因为他高烧咳嗽，医生怕是有什么特殊病毒感染，除了拍胸片，还让他抽血检查，结果却发现就是普通的流感。”
何大壮等不及听这些细节，连忙打断王震洪，问：“那段一飞呢？”
“段一飞倒是没查到近期有就医或体检记录。”
闻言，何大壮刚刚变得火热的心瞬间又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