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忙着呢？”何大壮探头探脑地走进罗为民的办公室，脸上陪着笑。
“你有什么事？”罗为民皱起眉头，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我就是想问问，省厅技侦中心那边是什么态度？”何大壮仿佛没看见罗为民的表情，厚着脸皮在罗为民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我问过老裴了，但他似乎没什么兴趣。”罗为民说。
“为什么呀？”何大壮大摇其头，说：“我可听说了，省厅技侦中心的那个‘科技兴警’项目搞了大半年，钱花了不少，但一直也没搞出什么大名堂。如今，送上门的成果，裴主任怎么还往外推呢？”
罗为民嘴里的老裴和何大壮嘴里的裴主任说的都是同一个人——沃云省公安厅技术侦查中心主任裴炳刚。
见罗为民不说话，何大壮继续试探道：“据说裴主任想当年也是个风云人物，和头儿您并称沃云省刑侦双杰，怎么如今反倒固步自封起来了？”
罗为民佯怒：“你小子，怎么说话呢？翅膀硬了，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头子了是吧？”
何大壮一看罗为民并没真的生气，于是继续顺杆往上爬，说：“要不，找个机会，让满京华和他的AI助手也给裴主任实地表演一番？”
“你快拉倒吧。”罗为民抬手抚了抚头上的光明顶，心有余悸地说：“你当老裴也有我这样的好脾气呢？”
“咳咳......”何大壮被刚吸进嘴里的烟呛得直咳嗽。
罗为民接见满京华和大侦探柴德的时候，何大壮虽然没有亲自陪同，但其间的各种尴尬他事后也是听说了的。
罗为民说得没错，裴炳刚可没有罗为民那样的涵养和气度。同样的事如果让裴炳刚碰上，不给气出心脏病都算是好的。
用力咳了几声，又缓了缓，何大壮才继续开口：“那个，头儿，上次的事，是、是我安排不周。”
罗为民摆摆手，示意何大壮不用解释了。
何大壮却还锲而不舍地说：“这次，咱们可以安排一个实际的案子，考验一下满京华和他那个AI助手。”
“实际的案子？”罗为民眯起眼睛，问：“你小子，又转什么歪脑筋呢？”
“您看您说的！”何大壮一脸委屈，“我可是人民警察，能有什么坏心思啊。”
“少废话，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两天前，溪名府的那起入室杀人案，最初觉得可能有作案动机的那几个人我们都排查过了，全都没有作案时间。这不，案子陷入僵局了嘛。”何大壮谄笑着，说：“我就寻思着让满京华和他的AI助手过来试试，说不定能有什么新思路。”
罗为民沉吟不语。
何大壮想了想，又换了个角度继续忽悠：“像满京华这样野生的科技狂人，如果任由他野蛮生长，说不定会成为不稳定因素。不如趁早把他收归己用，一方面让他有事做，不至于无事生非；另一方面也能起到监督约束的作用。”
听何大壮这么一说，罗为民的眼睛又眯了起来。显然，这次他被说动了。
同一时刻，汪汪网吧顶层阁楼里，满京华也在和他的AI助手柴德讨论着和警方合作的可能性。
这一次，满京华没戴他那个大号头盔，而是戴了一个略显笨重的黑粗框眼镜，这是大侦探柴德的终端设备2.0版。
满京华一边东看西看一边问：“新设备的图像捕捉和语音信号处理效果怎么样？”
“图像清晰度还可以，处理速度差强人意。”
柴德的声音从蜗形的眼镜腿末端传了出来，那里内置了一对骨传导耳机和一对微型功放。
“你就知足吧。这个怎么说也比头盔强吧。”
满京华撇撇嘴，又说：“要怪也只能怪上次赌马你的计算结果出了偏差，否则，我们赢了钱就能购买造物神公司最新推出的‘九尾狐’脑机眼镜。”
满京华把眼镜从脸上取下来，一边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粗笨丑陋的眼镜框一边说：“如果有了九尾狐，再加上我巧夺天工的改装技术，你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大侦探柴德啦。”
“人类啊，总是这么肤浅，只看重外在形象，却忽略了更重要的内涵。”
柴德先是习惯性地吐槽一句，而后又展开憧憬：
“相比于一副更精巧的脑机眼镜，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能和警方展开合作。如果我们能被批准接入天眼系统或者其他警方内部的信息系统，就能大大开阔眼界。而这，才更有利于我的成长。”
“亏你还好意思说。”满京华这次却是不依不饶，他把眼镜放在一个貌似镜架的无线充电器上，说：“还不是你装疯卖傻得罪了罗局长。”
“怪我咯？我只是一个AI好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是你们人类的强项吗？你堂堂一个人类，表现比我又能好到哪儿去？”
伴随着柴德的声音，黑色镜框上的一拍针孔摄像头同时亮了起来，并且保持了15秒。柴德是在用这种方式瞪眼，表示不满。
等将来有了钱就给这家伙弄个身体吧，也省得他整天拿那几个摄像头当表情包用。
心里这样想着，满京华嘴上却还在回怼：“反正想进编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