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
阮梨说:“我想下床走走。”像是为了验证什么,“想去楼下看看。”
她以为,时序会拒绝。
至少对于时序来说,他没有任何义务照顾她,来陪她已经是看在她为了救他而受伤,其余的任何要求,都是本就不该存在的。
她试探着时序底线,像是预料到了会被拒绝。
却意外听到一句无波无澜的回应,“行。”
时序说:“我去给你拿件外套,”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病秧子的样子,走出去别丢了我时家的脸。”
说着。
男人走向衣柜,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全新的毛绒大衣,走过来,一手拽着阮梨从床上起来,“穿上。”
阮梨一直处于怔怔的状态,从他答应自己那一刻,她就有点晕眩感,觉得不真实。
这个人,是不是过于好脾气了。
以至于,阮梨觉得他是不是真的时序,到时序拽着她起床,把大衣扔给她的时候,说了一句,“一件衣服,还等着我给你穿?”
这话一出。
阮梨如梦初醒,终于相信,他是时序了。
“不用。”
阮梨接过大衣,“我自己来。”
她就说,时序怎么会是个温柔的人。
果然,是她的幻觉。
——
私立医院私密性很好。
整个医院都没有任何压抑的气息,连消毒水的味道都闻不到,只有浅浅的花香,绿植处处可见,在这寒冬里,徒添了一份暖意。
阮梨下到一楼,路过大堂的时候确实看见了那壮阔的人墙,无数保镖将大堂围绕成圈,像是坚固的城池。
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这样的防御。
阮梨又往前走了段路,路过一个人工的室内小花园,花园里有一间棋牌室,棋牌室里坐着几个奶奶,正在打牌。
阮梨转头看向时序,“你们医院这么人性化的吗?”她指着棋牌室,觉得不可思议,“还有棋牌室。”
时序对于这些没什么兴趣,表情淡淡,“我怎么知道。”
“......”阮梨被人噎住,她走上前,好奇,“奶奶,打什么呢。”
她伤口不算深,医生也建议多动动,有助于恢复,本来想着多走走,多动动。
结果。
奶奶一句,“斗地主呢,小丫头,你会不会?”
阮梨:“会一点。”
其中一个奶奶激动道:“那你来替我,我正好去个厕所。”
阮梨“啊”了一声,“打钱吗?”她有点犹豫,“万一输了奶奶的钱,我还是算了吧。”
话落。
身后的男人嗤笑一声,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阮梨很诚实,“我牌品不行。”
她想起幼时,“我和我外公外婆打,我总是输。”别人长辈都让着小辈,就她家的不让,每次赢她就很得意,阮梨摇摇头,“我还是不了吧。”
奶奶拽着她坐下,“别怕,小丫头,输了算奶奶的,赢了算你的。”奶奶看了眼时序,又说:“再说了,你这后面还跟着个制钞机呢,怕什么。”
制钞机?
阮梨一双狐狸眼上挑,看向负手而立的男人,忍不住笑了下,形容的倒是挺贴切。
见此。
时序对上她视线,眉梢稍抬,落下一句,“打,”顿了下,他又补充一句,“我的人,输的起。”
奶奶又说:“看看,男朋友都让打了,大胆的来,别怕。”
其余几个奶奶等着,牌瘾很重,生怕阮梨跑了,急忙跟着说:“哎呀,小丫头别扫我们的兴,奶奶们住院呢,就这点乐趣了。”
就这点乐趣了。
这句话,戳中了阮梨的心,她想起了外公住院期间,连个陪他打牌的人都没有呢。
“行。”阮梨也不推辞,“我试试。”
一局下来。
阮梨手里拿着王炸和一条龙的顺子,本来是极好的牌,却因为多了好几张零散的小牌,很纠结,很犹豫。
奶奶扔下牌,“三连对,”她看了眼牌桌上的人,“有人要的吗?”
阮梨有点纠结,要不要炸她。
她摩挲着王炸,打算试试,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男人俯身,抵在她肩窝,她下意识看向时序,却看见时序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敛去了冷漠多了几分平静的温和,仿佛一汪清泉,干净又清澈。
“打这个。”
时序抓着她的手,把她整理好的顺子拆开,换成了连对,扔下去,“奶奶,我们出这个。”
牌落在桌面。
阮梨的心跳了跳,男人清浅的呼吸喷洒在四周,属于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包裹着她,她愣了下,居然有些赦然的感觉。
牌落下,奶奶皱眉,“小伙子,怎么还帮着丫头欺负奶奶呢。”
时序在她耳边轻笑,“奶奶,丫头是我的女人,我不帮着她帮着谁。”
这话。
有理有据。
奶奶有些吃瘪,旁人笑了,“你这小伙子,还挺疼人。”
时序挑眉,“那可不。”
牌零零散散打完,阮梨看着手上刚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