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爷爷学得最快,顾清清包完,他也跟着包完了,塞进嘴里咬一口,眼睛眯起,不住地点头:“唔!唔!还是这样包起来好吃。”
顾长青第二个包完,嘴巴塞得鼓鼓囊囊,他心大,包了两片鸭肉。
包着面皮和大葱,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真的很好吃,明天去学校吹牛的资本有了。
“好吃,比没包要好吃许多。妈!你包一个吃看看,真的不错。”
苏清瑶学着包了一个,边包边嘀咕:“这京都的人可真会吃,连吃个鸭子都这么讲究。咱们这儿,鸭子宰了一锅炖。”
顾永壮包好一个,塞进嘴里:“每个地方的吃法不一样,咱是炖了吃,人家是烤了吃。”
一家人一晚上就着半只烤鸭,聊了许多开心快乐的话题。
顾爷爷喝了点酒,眼神有些迷离,顾长青帮着他擦洗了身上,扶着他进屋睡觉。
风扇打开吹着,十分凉爽,他心底满足,连顾小烟刚刚惹出来的那点不愉快都忘了,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顾清清洗漱完进屋,江靖远正在放竹床。
竹床没有脚,就一块床板,可以放在地上,也可以用两条凳子搁起来睡。
江靖远的本意是要睡地上,苏清瑶不让:“拿凳子搁起来睡,地上凉,晚上又开着风扇,万一着凉了怎么办?明天还送不送清清去上班了。”
听她这么一说,江靖远又去拿了长凳子进来,将竹床搁上。
顾清清洗漱完进来,他的竹床刚搁好,试了试,感觉不会摇晃,没有噪音,才开始往竹床上放枕头,小毯子。
“清清!咱们俩头对着头睡,这样风扇摇头的时候既能吹到你,又可以吹到我。”
“你决定就好。”
顾清清对这些事没什么意见,她相信江靖远一定会照顾到她的感受的。
“你弄好赶紧去洗,我要睡了。”
“好!我马上去洗。”江靖远看顾清清打哈欠,就知道她是真的困,赶紧将电风扇拿过来放好,打开,“你先睡。”
顾清清微微点头,嗯了一声,躺在了床上。关于京都江无牵的事,她没打算跟江靖远提。
眼看他就要考试了,不能分心,得集中精力将高考考完。
江靖远拿了衣服去外边洗,碰上顾永壮正拎着水在后院淋。
村里的男人洗澡要么去池塘里游几圈,要么就在家提桶水,用脸盆倒出来,一盆淋湿,二盆冲香皂泡泡,三盆最后清洁,擦干穿衣服,搞定回屋。
顾永壮和江靖远也都如此,洗完各自进房间。
顾清清已经快要睡着了,她真的很累,连眼皮都不想抬。
江靖远关了屋里的灯,轻手轻脚走到顾清清的床边,低头亲了一下:“清清!睡个好觉。”
之后快速回到自己的竹床,闭上眼睛,把思绪放空,什么都不敢去想。
怕越想得多,自己越难受,得忍住,不然会被赶回家去。
他不想一个人回家,要回也得带着他家清清。
翻来覆去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次日顾清清一上班,接待的第一个病人很特别,是个高中女学生,长得文文静静,由妈妈陪着来的。
很瘦,瘦得皮包骨头,不停地干呕。
整个科室都是她“哇哇”干呕的声音。
陈章今天也来了,这个病人是昨晚上去他家里预约的,公路局局长的女儿,叫张萌。
他比顾清清来得早,已经给病人把过脉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
“清清!你给她看看,我觉着她身体没啥毛病,五脏六腑都没问题,为什么会不停地呕呢?”
顾清清坐下来,没有急着把脉,而是问张萌的妈妈:“什么时候起的病?”
“挺久的,大约快一个学期了。”张萌的妈妈思考着回答,“刚开始她就偶尔会吐,我们都吓坏了,送去市立医院检查,结果没查出什么。
开了药,吃完好了十来天,之后又开始,再吃药就不管用了。我给她换了家医院,结果还是一样,没有半点疗效。”
张萌的妈说到此处,一脸愁容,焦急不已。
“眼看就要高考了,偏偏她得了这样的病,要是今年考不上,还得复读一年,真耽误事。”
当妈妈提到高考两个字时,张萌的眼底露出十分明显的抵触情绪,干呕得更厉害。
顾清清心头一颤,猛地想到了什么,只是没有马上说出来,继续听病人家属往下说。
“从小到大,我家萌萌一直都成绩优异,我不要求别的,就想让她考上京都大学,将来分配工作也比较有优越性。
没想到这近一个月来,她是吃什么就吐什么,连喝水都会吐,市里的医院都跑遍了,全都没辙。听说中医院的中医不错,昨晚上特意去了陈老先生家里,希望你们能救救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