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自己个儿知道,两人真正的关系是相敬如冰,虽然名义上睡在一个屋里,可实际上却是床凳分明。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经历过第一次的失败后,千鹤公主对上官诺不再喊打喊杀,而是选择无视。
上官诺根本不在意她的态度,从皇宫回来,他总算解脱了,光明正大的将自己的铺盖搬到了书房,铺好床铺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将自己个儿扔到床上,痛快地打了几个滚。
多天睡冷板凳的经历,让他着实怀念大床的舒适,每天酸痛不已的腰椎,终于可以解放了。
与千鹤公主生活,让上官诺腻烦无比,对皇族这种动物,有了更生动的认知,穿衣、洗漱、盘头、上妆、卸妆...,真是样样都不会,完全没有丝毫自理能力,若不是吃饭、上茅房别人替不了,他都要怀疑公主殿下会让宫女们代劳。
无聊的时候他数了数,单单给公主穿个衣服,就要动用十来个宫女。
盘头要半个时辰,化个妆要一个时辰,吃饭要半个时辰,就算非常不起眼的小事,落到公主身上也容不得丝毫马虎,有都严格的礼仪规定,其讲究、其板正令人发指。
上官诺曾经以为公主嫁妆里各式各样的衣服,好些是用不上压箱底的,可等亲眼见识过后,就再也不敢那样想了,其换衣服之勤,比之变装秀还要夸张。
早上洗漱时一种款式,吃饭时要换成另外一种款式,逛花园时还有逛花园的专用款式,外出时,去不同地方要穿成不同样式...
老天爷,请原谅!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童管事是个有眼色的,主动给驸马爷安排了四个乖巧的宫女伺候,奈何他实在适应不了衣来伸手的生活,找了个借口将人打发回去了。童管事无奈,不过既然驸马爷坚持,他也只好作罢。
这件事让他对驸马爷又多了几分敬重,三元及第、赐婚驸马,已经称得上绝对的鱼跃龙门成功,换成普通人只怕早已高兴地忘乎所以,不用别人说就自然而然的被荣华富贵迷住眼睛,沉浸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而,驸马爷则不同,他明明出身低贱,可却能坚守本心,做到始终如一,不仅衣着简朴、而且生活也很简单,这样的人容易成大事。
同样的事,落到千鹤公主眼里,却是另外一种认知,“都成为驸马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穷酸,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想起这几天参加宴会上,小姐妹们若有若无的挖苦,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上官诺吊起来打。
归宁以后,她已经恢复自由身,又可以肆无忌惮地跟贵族名媛们,进行小圈子聚会了。只是以往只有她嘲笑别人的份儿,现在却成了别人调侃的对象,令她很没面子。
玉华楼,天字号包房
时进六月,已有了初夏的热度,包房中檀香渺渺,有侍女悠然地扇着风,显得很惬意。
千鹤公主上身武者打扮,下身长筒马靴,身材婀娜、英姿飒爽。
正当她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千鹤公主循声转头,恰巧与来人目光相对。
来人不敢托大,躬身行礼道:“下官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鹤随意打量了一下,见公门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仍旧遮掩不住那股江湖草莽气息,眉头就忍不住微微皱起,说实话她不喜欢面前之人,都已经身居高位、手握重权了,还改不掉泥腿子的气息,难怪一把年纪了还在五品的位置上蹉跎。
尽管不喜,她却没表露出来,今天有求于人,自然要做足样子:“起来吧!”。
等对方站直身子,她随意地道:“刀大人,坐下说话吧!”,转头吩咐道:“给刀大人上杯热茶”。
“多谢殿下抬爱,刀某逾越了”,显然来人是豪爽性子,大马金刀地抻了把椅子坐下。
茶水端上来,千鹤公主挥手将身边侍候的人都打发出去,这才道:“刀剑寒,可知今天本公主叫你来的目的”。
刀剑寒喝了口茶,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刀某不知,还请公主示下”。
千鹤:“我要让你想办法让一个人消失”。
刀剑寒眼神一凝,凝重问道:“何人?”。
由不得他不凝重,能被公主惦记的自然不是普通人,否则她老人家自己个儿一句话就让人消失了。
千鹤公主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上、官、诺”。
“上官诺?”刀剑寒有些疑惑,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又有些想不起。
努力想了会儿,他脑中灵光闪动,脸色骇然道:“驸马爷?!”
同时,抬起头探究地看向千鹤公主,希望自己猜测的是错的。
可是,千鹤公主冷漠的点头,打碎了他幻想。
刀剑寒讪笑道:“这是您夫妻之间的事情,下官插手不合适吧?”。
开玩笑,当然不合适!这两口子不是在玩人吗?万一将来公主后悔了,他刀剑寒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搞不好都要诛九族。
千鹤公主不理会他的讪笑,冰寒道:“夫妻,他不过贱民出身,也配做我丈夫。当初你欠我一条命,说过愿意为我赴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