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何国舅满是酒意的眸子中精光一闪,满意地拍拍他的手。
达到目的,他也不再强撑,任由酒意吞噬了最后的一丝清明。
瞅见杨家主晃晃悠悠的样子。因着不放心自家主子,各府随从也自动围了过来,听到穆大人招呼,赶忙开门上前,扶了自家主子,离开酒楼,回家而去。
不提其他人,大勇让跟随自己的管事备好车,自己个儿则钻进厕所。
厕所里被陈家主吐得污秽遍地,换个人进来,少不得要心下恶心了。
可大勇却视若不见,踮着脚尖跨过污秽,停驻脚步,确定左右没人后,揭开前襟衣衫,露出肚皮。
这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他的肚皮从中间开始缓缓裂开。
两个弹指左右的时间,待裂开的宽度约莫拳头大小,大勇满不在乎地方右掌伸了进去,从里面掏出一支装满透明液体的塑料袋来。
原来,他喝得酒水全都被灌注到了这个透明的塑料袋,现下趁着没人,将之取出倒入旱厕之中。
倒不是他穷讲究,主要是带着一斤多重的液体,让他感觉行动不便。
幸好,此时无人,否则这般非人的举动,也不晓得会吓晕几个。
曹州城郊外,上官府庄子,演武场
虽然不过申时一刻(下午三点半),可日头已是暗弱无力,洒到场上的光芒,实在带不出几分暖意。
倒是因为场地过于空旷,料峭的寒风没了遮挡,吹到人身上,硬硬的宛如刀子般。
让人忍不住想要裹紧衣服,缩紧脖子,防止冷风透过开口处,吹进衣服里去。
就算是这样,也没人升起想要离开的意思,双眼眨也不眨地瞅向场中,不时发出阵阵哄然喊好声。
场中,老相师正在与都彪交手,双方你来我往,身形交错变幻,已然斗到了激烈处。
老相师功力深不可测,面对都彪蛮兽般地重拳,脸上丝毫动容也无。
虽然,都彪的拳头铺天盖地,可老相师却有条不紊,往往只是在拳头到了眼前,才轻描淡写地竖起略有枯瘦的手掌,轻易将之挡回去。
都彪累得呼呼直喘,打了半天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摸到,亦是被逼得生出火气,卯足力气,势要打乱老相师的防守不可。
开始时,或许他可能还没瞧出来,还有些争胜的心思。可几个回合下来,他也算看明白了自己与人家的差距。
尤其是自己个儿引以为傲的重拳,砸到对方手掌上,就仿佛打到了铁板上。
阵阵疼痛连绵不断地透过骨头传过来,让他禁不住龇牙咧嘴。
得亏他武功根基扎实,使出十成功力,将一部分力道通过梅花桩传到脚下地面,否则,早就没了朝对方挥拳的勇气。
“小伙子,再加把劲,名灵寺的铁桩拳到得你手里,怎么跟棉花团似得,竟然完全没了铁桩的霸道,太差、太差、太差,完全没摸到精髓,真是平白地辱没了名灵寺的威名!!”,瞧出都彪气势弱了下来,老相师想看看他潜力,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都彪果然受不得激,登时暴怒,哇哇叫着,不要命般朝老相师冲了过去,拳头挥动间,竟完全舍弃了防御,一副拼命的架势。
显然,老相师的话击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让他有些疯魔起来。他出声名灵寺,对名灵寺有着异乎寻常的尊重和信仰,是绝对不能容忍别人诋毁得。
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疯魔起来的小彪子是可怕的。
只见他的拳头暴雨似地照向老相师,不止拳速迅疾无比,就连挥拳频率都暴涨倍数。
在拳风地带动下,场中的灰尘都被平地卷到高空,引得千里围观的吴家镇村民惊呼连连。
这样骇人的攻击,就连小谷子都讶异出声。他自认对都彪的底细了若指掌,几个月前的小彪子是绝对用不出这样的拳法的,即使潜力全开也不行。
可惜,他的对手是老相师,混迹江湖不知道多少年的大高手,妥妥的宗师级以上高手,功力、经验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尽管都彪爆发下,攻击堪称疾风骤雨,可老相师更如那搏击风浪的雨燕,不急不缓、姿态优美地穿梭在风雨中,不带丝毫勉强,胜似闲庭信步。
“嘭嘭嘭...”拳掌交击声,如重锤擂鼓,沉闷急促,压迫着场中每一个人。功力不够者,甚至会胸闷气短,心跳加快。
这就是高手对决的恐怖,虽然没有直接伤害,可余波中的威压,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两人招式太快,不过眨眼功夫就交手了三十余招,都彪本就有些体力不支,这会儿工夫更是鼻洼鬓角都见了汗,胸口如风箱般抽动,气喘如牛。
“可恶,实在有些撑不住了!”,都彪心中暗道,目光盯着稳如泰山的老相师,难免升起阵阵无力感。
不过,战斗还没结束,他不得不强打精神,不情不愿地朝老相师,挥出酸痛不已的拳头。
老相师见他确实撑不住了,不禁摇摇头,着实感到有些失望,心中给都彪下得定语是:“普通二流高手”,这样的身手,对慈航道院来说,连炮灰都算不上。
心里有了数,也不愿意再压榨他,老相师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