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鼠目光刀子般射向卫铁碑,冷声质询道:“捕头大人,因何不问青红皂白就索拿我等,需知我等才是受害者?”。
卫铁碑被他看得极不舒服,要知道身为曹州府衙捕头,他也算身处高位,平常小老百姓见了他哪个不是恭恭敬敬?就算是桀骜不驯的惯犯也没有谁不畏惧他的威严,到得他面前无不气弱三分。
像银鼠这样敢当面顶撞于他的,当真少见。
于是,脸色更加阴沉下来,刀削的浓眉微微竖起,冷喝道:“大胆,本官断案岂有尔等质疑的权利?待到衙门查明真相,本官自会禀明知府大人,给你们个清白,怎么?莫非你要抗法不遵?”。
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在盘算,等回到衙门,定需先让眼前这小子尝尝杀威棒的滋味,让他明白明白上下尊卑的道理。
古代社会可不像现代社会那么文明,在现代凡事讲究个证据,没有查明真相前,任何人都不能拿嫌疑人怎么样,更别提体罚了。
古代的官府审案一直以来都奉行简单粗暴的原则,不管你有理没理先打一顿再说,打的服帖了自然是问什么答什么!官老爷的衙门岂是想进就进的。
所以在古代平常有个大事小情一般不敢惊动官府,都是乡村里保协调着解决。
卫铁碑的竖眉喝问,着实吓不到银鼠,银鼠虽然窥不破他的小心思,可也晓得衙门里蝇营狗苟,绝对不是好人能进的地方,真进去了还不知道会给少爷增添多少麻烦。
于是拿定主意道:“大人此言差矣,小的不过就事论事,何来抗法不遵之说,大人瞧这些匪徒的打扮,难道看不出他们是来打家劫舍的吗?若不是小的们还有些本事,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我等了”。
银鼠侧身先是指了指瘫倒在地的三名马匪,而后又将距离最近的死尸指给卫铁碑看,语气不卑不亢,很有条理,当然,也很有说服力。
卫铁碑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一看去,但却并没有纵身下马仔细查探的意思。按照道理讲,这么大的案子,死了这么多人,身为总捕头理应认真验明现场情况,回去详细讲给知府大人听。
可他的表现却相当怪异,完全不符合常理。
银鼠顿时警觉起来,心中更是拿定主意不能跟着差役去衙门。不仅他不能去,生肖卫们也不能去,最好仍旧活着的三名马匪也进不去。
就算最后顶不住,马匪被他们带走,也要保证他们活不过今晚。
有了盘算,银鼠心思活络起来,他主动跑到最近的马匪身前,一只手将他提起来,径直带到卫铁碑的马前。
外表看上去好像是怕卫捕头看不清马匪的装束,将他带近些方便捕头大人观看,实则提起他的时候空闲的那只手已经在他身上做了手脚,保证马匪不出三个时辰必然暴毙而亡。
银鼠的手脚其实并不高明,只不过马匪本就身受重伤,现下承受了银鼠的暗手,他自己也分不清原因,还以为是旧伤疼痛呢,毕竟他现在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再加上夜色的遮掩,卫铁碑也没想到眼前看似不甚强大的银鼠,胆敢当着他的面做手脚。
见卫铁碑盯着马前的伤匪沉思不语,银鼠借机道:“一个可是看不清楚?小的这就让人将另外两个活着的带过来”。
说完,不待卫铁碑说话,直接招呼道:“铜虎、铁马将那两个活着的匪徒带过来!”。
其他的生肖卫们都关注着这边的情况,听到银鼠招呼,铜虎、铁马立时提起躺在脚边的马匪走过来。
待他们走近银鼠又是不着痕迹的在两人身上拂了两把,这才让铜虎、铁马将他们扔到靠近卫铁碑的地方,与方才那个凑到一起。
“大人,三个活着的都给您带过来,您看看他们的穿着,再仔细瞧瞧他们这武器,除了马匪还能是啥?想来,差一点的军队都没他们这么富的吧?”,银鼠巴巴的白活着,一双眼却一眨不眨的落在卫铁碑脸上,不放过他任何表情。
卫铁碑脸上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皱着眉看着马前的三名匪徒。
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是沙家镇的悍匪,而且是长期被悬赏通缉的精锐,换作以往,能有人将这些人绳之以法,他一定会欢欣鼓舞,大大的表扬那人。
可想起知府大人临行前意味深长的话,他又不敢由着性子来。
来之前,知府大人可是专程交代,曹州城郊外这个庄子正在与人发生械斗,定要将双发都缉拿归案。
来之前,他还在疑惑知府大人如何得知城外的事情?就算真有械斗,发生在郊外,完全可以等天亮后再处理,反正也没人击鼓报案,知府大人为何要专程交代自己亲自来查探?反正就是满脑子的小问号。
奈何上峰有令,自己焉敢不从,于是将衙役们从家里薅出来,点起人马赶了过来。
当赶到事发地,见双方厮杀尚未结束,出于职业本能,他顺手救下了三名岌岌可危的马匪。
然而,他却没想到死伤惨重的一方竟然是他欲除之而后快的沙头镇马匪,这下让他内心纠结起来,有心放过银鼠等人,可为了头上乌沙他真心不敢。
他觉得这个案子就像笼罩在迷雾中的陷阱,有看不见的手正张着口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