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夫君叫声如此惨烈,赵芊柔惊呼一声后,手忙脚乱地冲到跟前。
只见陆文景面色惨白,冷汗如雨,像是受了极大的伤害,而丫鬟兰英则退到一旁,满脸疑惑地看看他,又皱起眉头盯着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哦哦...”陆文景的嗓音都变了,这种飞一般痛感他能记住一辈子。
“英儿,你是哪里按得不合适了?”赵芊柔面带责怪,搀扶起夫君,慢慢坐下。
“我...我也没用太大力啊...”
兰英涉世未深,还是一脸无辜,暗道方才只想着稍稍报复一下,哪成想他这么弱?
赵芊柔瞪了她一眼,“你可别仗着有些拳脚功夫,也不知深浅,害了相公...”
拳脚功夫?
听此,陆文景心头一惊,原来这个小妮子会武功的?
怪不得手劲这么大,还险些废了小爷,以后可不敢轻易招惹她了...
“你怎么样相公?妾身给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捏坏到哪里?”
赵芊柔刚要检查,陆文景忙挥手制止:
“不用不用...稍稍缓一下就好了,刚才是我不小心,不怪英儿。”
“真的没事?”
“没事,我好着呢...额...”
陆文景好不容易缓过来,一抬腿,身下又传出隐隐的痛感。
这个时候,刘管家听到里屋有动静,想着少奶奶和兰管家都在,不便闯进去,只在外厅的房门前道了句:
“少爷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陆文景应道:
“没什么,刘叔不用担心,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出去。”
赵芊柔现出忧色:
“让英儿扶着相公吧,免得又不小心伤到筋骨...”
兰英心中有愧,正要上前搀扶,却吓得陆文景脸色转绿,挥手推辞:
“别了,少爷我自己能走。”
“你小心点...”
陆文景苦笑着点点头,双腿岔开一步步挪到了外厅,样子颇为滑稽。
打开房门,一见着刘嗣,迫不及待地问:
“怎么,那焦家有行动了?”
“少爷神机妙算,老奴派去的人打探到,有一帮和焦黄中来往密切的地痞,要在今夜子时行动,目标正是咱老街的钱庄...”
“我就知道...”陆文景略有些兴奋,“那些地痞多半是打算趁火打劫,这样既能完成焦少爷的任务,还可以顺便占个大便宜。”
“老奴已提前埋伏,到时候来个人赃俱获。”刘嗣眼中放光。
“现在到子时还有好几个时辰...这样,我跟你一起去。”
“这...少爷就别去了吧,万一有个闪失什么的,老奴没办法跟老爷交待。”
“我是一定要去的,刘叔不要再劝。”
尽管刘嗣现出为难,陆文景还是不肯放过凑热闹的机会,在他看来,先前的一番准备就是为了最后这收网的时刻,可不能错过了。
“既然如此,少爷可否在钱庄对面的茶楼上等待?老奴安排的人就埋伏在钱庄里头,到时候您可以瞧得真真的...”
“一切听刘叔的安排,咱们现在就动身,顺便去外面吃个宵夜。”
打定好主意之后,陆文景转而跟娘子说今晚有些应酬,晚些回府,随后和刘嗣一同出了东院。
待相公走后,赵芊柔心里感到有些不对劲。
大晚上的,景郎要去哪里应酬呢?
虽然说男人的事情女人不便过问,但有些介怀也是自然,尤其对于新婚的女人来说,更是敏感。
才离开相公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赵芊柔就有些心不在焉了,这手里的针线活也慢了下来。
丫鬟兰英看出小姐似乎有心事,问道:
“小姐,你是不是在想少爷啊?”
赵芊柔脸一红,“哪有,你别瞎猜...”
“我听说有钱人家的少爷都花天酒地的,陆家可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家,少爷不会是去...”
“景郎是绝对不会的!”
赵芊柔稍有愠色,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斩钉截铁。
在她心里,相公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也容不得任何人诋毁他的形象。
兰英一怔,想了想道:
“少爷不是那种人,可保不齐今晚应酬的那些人心思不纯,硬要少爷陪着去...去那种地方呢?”
赵芊柔听此,神色有些黯淡。
兰英说得没错,陆家是商贾世家,少不了喝酒应酬,相公又是陆家嫡子,很可能被重点“招待”。
京师的风月场所众多,光是勾栏,出名的就有七八处,再加上私人的乐坊和官办的教坊司,选择就更多了。
一想到相公很有可能被带进这些不堪的地方,赵芊柔心里发酸,不是个滋味,禁不住长叹一口气。
“少爷要是迟迟不归,多半是有事。”兰英凑上前道,“不如咱们再等等,要是快到子时还不见少爷,兰英愿意去打探一番...”
“这...这样很不妥。要是相公知道了,肯定会生我的气。”
“小姐嫁到陆家还没几天,少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