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安袖抵达公司,冲着苏缈而来。
无巧不巧,她到来时,苏缈在总裁办休息室午休。
萧时砚忙于工作,没时间接待她。
安袖前往茶水间,吃着点心,品味下午茶。
听闻萧总母亲前来,某些职员,放下手中工作来到茶水间。
他们聚在安袖隔壁,故意粗声粗气聊苏缈。
某姓李名克男职工,信口雌黄编排:“苏小姐没啥架子,和我们打成一片,拍肩拍背,打打闹闹,好不热情。”
某姓刘名鹏男职工接口,“是呢,也开得起玩笑,我说她飞机场,她扯开纽扣说,别看我一马平川,我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才不像那些个矫情女,一点玩笑开不起。”
某胡姓名凯职员附和:“性格随和,还大大方方。我说我想买原味丝袜,她二话不说从腿上扒下来给我,拍拍我肩膀说,花冤枉钱干啥啊。我有,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明褒暗贬,嘴上说着性格随和大方。实际上意思:苏缈鲜廉寡耻,跟个夜场女人似的放浪形骸。
安袖“砰”地一声放下手中茶杯,脚踩方跟皮鞋疾步而去,步伐携裹火冒三丈怒气。
那三坨听到她怒气冲冲脚步声,纷纷举起巴掌击掌:“耶,老辈人最见不得水性杨花女人,那女人完了!”
总裁办,苏缈午睡醒来。
她在镜子前梳理散乱乌黑青丝,盘成高颅顶丸子头堆积脑后。再拿起简洁优雅垂挂玉兰花吊坠珍珠耳饰,一左一右戴上菲薄发丝掩映小巧耳垂。
安袖气急败坏冲进总裁办,疾言厉色喊:“萧时砚,你耳朵塞驴毛了?”
苏缈从休息室探出上半身,不疾不徐说:“他不在办公室,在会议室开会,这里只有我。”
安袖收敛怒气,一秒变脸,“没事,阿姨冲他发火,不冲你发火。”
她在茶几后方沙发里落座,冲苏缈招手:“孩子,到阿姨这来。”
身穿简约干练通情风束腰连衣裙苏缈款款走来,走姿仪态万千。
缎面连衣裙光鲜亮丽布料,在阳光下反射莹洁光泽,衬出她圣洁高雅明媚气质。似一枝独秀,插在白瓷花瓶里花开半夏白玫瑰,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勿须她解释,她往那一站,那些妖艳贱货言论不攻自破。
那些玷污她形象的污言秽语,安袖只字不提,她提到她来公司,找苏缈目的,“你送我的玉容驻颜膏,效果甚好。你手里还有多余的驻颜膏吗?我好些个年龄相仿姐妹很想要。”
说完,安袖又加了一句,“我知道,效果好的东西,材料造价不便宜。我跟姐妹们说,驻颜膏是我花大价钱,从某位老中医手里购得。她们说,东西能买到,钱多不是事儿。”
苏缈讶异,化妆品稀少古代,女人所追捧驻颜膏。在大牌横行今天,照样受名媛贵妇喜爱,出乎她意料。
阔太太想买,她卖!
她们不缺钱,她缺呢。
她要赚钱,她要暴富,她要包养……
咳咳咳!
心存大赚一笔心思,苏缈清声说:“驻颜膏我暂且没有,回头我做几盒,挂竞价网上出售,你把购物链接发给她们,让她们凭财力抢。”
交谈之间,萧时砚返回总裁办。
一进屋,他嗓音沙哑吩咐:“缈缈,我口渴,给我泡一杯白毫银针。”
安袖又双叒叕变脸,她猛拍桌子,劈头盖脸怒斥:“自个员工管不好还喝茶,别喝了,渴死拉倒。”
萧时砚傻愣愣看向安袖,“我,我犯了啥大逆不道错事?触犯天条了!”
“刚才我在茶水间……”安袖原原本本一说,又拍桌子怒骂,“偶然来一次便听到,证明他们天天说,随时随地说。你丫的听不见,耳朵是摆设吗?”
萧时砚委屈,他确实没听见,想来,那几坨猥琐男,是背着他说三道四。
安袖训他,他不敢反驳不敢辩解,他老老实实认错:“我的错,我解决,我马上把他们开了。”
觉得开除的惩罚力度太小,萧时砚骤然发狠,“我拿他们开刀,痛罚他们,杀鸡儆猴让所有人知道,非议缈缈,下场惨绝人寰。”
安袖情绪稍稍好转,她轻抬下颔,语气犹带愤懑,“说到做到,治不住他们,麻烦你拿块豆腐拍死自己。”
萧时砚拿起手机,言简意赅吩咐。
苏缈手端刚刚冲泡好的白毫银针,放在他面前。
她双手收回,萧时砚握住她手臂轻轻一拉,她站立不稳跌进他怀抱,堪堪坐在他坚实硬朗大腿上。
“缈缈,”萧时砚抱住她上半身,狭长深邃狐狸眼里满是愧疚,眼眶泛涌微红色黯光,“你受委屈了,我罪该万死。”
苏缈经历过大风大浪,非议诋欺,她无所谓。
她眼睫毛下垂,清滟水光自睫毛后透出,轻描淡写说:“小事一桩。”
她若无其事,萧时砚痛彻心扉。
缈缈!他的缈缈!是受过多少天大委屈,才练就这荣辱不惊性情。
“以后,有我罩着你,你一点点委屈都不受。”萧时砚指骨明朗右手贴住苏缈后脑勺,稍稍用力,她脑袋前倾,脸颊贴在他心脏沉稳跳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