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爹能这么说,那肯定是那个背后指使的人许诺了你家里不少钱。”
云朗行说道。
“你爹有和你说过,是什么人给的你家大宅子吗?”
李富贵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没、我没问,但我爹说了,就是城里那些宅子里住的贵人们。”
云朗行还想再追问下去,却被程南星一把拽住。
“他也不过是个孩子,这些事情他肯定也不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说着程南星就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子递到李富贵手中。
“这些钱拿着,给你弟弟买点米糊喝。”
之前给富贵娘看病的时候,程南星发现她还没过哺乳期,现在母亲没了,与其喝那些没有营养的碎米和米糠熬出来的米汤,不如喝一点米糊来的实在。
给过钱后,程南星和云朗行二人就回了京城。
按照富贵的说法,李放是进城报官去了,可他们回了京城快半个时辰,也没见有官兵来传程南星去大理寺。
云朗行分析道:“我看这李放八成是和他儿子说进城报官,实际上是又拿着钱去赌坊了。”
“你回和善堂等着我,我去京城内的赌坊看看能不能找
打李放。”
说着他就调转马头带着程南星向着和善堂的方向去。
可程南星却并不打算坐在和善堂里面干等着:“我和你一起去,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被人冤枉杀了人!这次我要当着李放的面问清楚!”
看着程南星满脸的坚定,云朗行自知拗不过,便带着程南星从京城最东边一家一家的赌坊找了起来。
不过赌坊这种地方鱼龙混杂,进去找李放的时候,云朗行并没有带着程南星一起,他让程南星坐在马上等着他,要是找到李放就带出来,找不到就策马去下一个赌坊。
连着找了四五家赌坊都没见人,程南星开始怀疑李放拿到钱后并没有去赌坊,而是去了别的地方寻快活。
就在云朗行带着她在第六家赌坊门口停下时,她开口说出了想法:“这李放有没有可能不在赌坊,而是去了别的地方?比如说……寻柳巷?”
寻柳巷是京城里有名的“青楼一条街。”
这里的青楼和那些专门接待达官贵人的不一样,这里的青楼都是专门针对那些平头百姓的。
虽说里面的姑娘姿色平平,但价格也并不昂贵。
据说一开始那巷子还叫
金平巷,里面也只有一家小小的青楼,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巷子里越来越多的商铺都改成了青楼,短短几年就变成了京城里有名的“青楼一条街”。
面对程南星的猜测,云朗行持怀疑态度,但并没有立刻否认。
“也说不准。”
云朗行先是肯定了她,随后才说出自己的看法。
“但我看李放这能把家里房屋地皮都输出去的样子,应该也是一个混迹赌坊多年的老赌鬼了,这种赌鬼大多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万一他是有钱了就去寻欢作乐呢?”
虽说嘴上这么说着,可云朗行还是下了马。
“我先去里面找找看,要是这家赌坊还没有,咱们就转道去寻柳巷。”
随后他就走进了赌坊。
云朗行前脚刚进门,后脚程南星周围就突然出现了许多官兵。
“程三小姐。”
为首的官兵明显认得程南星。
“麻烦您和我们去一样府衙。”
程南星攥紧了手上的缰绳:“我做了什么,你们要叫我去府衙?”
“有人状告您草菅人命,这可不是小事,还请您跟我去一趟。”
为首的官兵说完上下打量程南星
一番。
“不仅如此,还有人状告您在各大赌坊放贷谷,要的利钱高的离谱,还限制要在半个月内还上。”
“这两条不论您中了哪一条,都是不小的罪过,更别说是两样罪过都犯了。”
说罢那官兵上前一步伸出了手。
“还请三小姐不要为难我们,跟我们走一趟。”
程南星扫了一眼为首的官兵:“你们说我草菅人命,说我放高利钱,都有证据嘛?总不能是听别人一张嘴说,上嘴皮碰下嘴皮就把我的罪定了?这也汰荒谬了!”
“难不成你们府衙办案都是听别人说吗?要是真如此,大理寺开封府的案子恐怕早就已经堆积成山了吧!”
听了这话,那领头的官兵冷哼一声。
“早就听说三小姐伶牙俐齿,如今算是见识过了。”
“草菅人命这种大事,我们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定罪,可放贷谷高利钱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胡说吧?”
程南星环抱双臂:“既然你说不是胡说,那就拿出证据来。”
那官兵转头看了看周围,随后笑了起来:“三小姐,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赌坊门口!您一个大家闺秀,在这赌坊门口总不能
是要进去赌钱吧?肯定是去放利钱!”
“这我们十几号人可是都见过了!”
程南星万万没想到,这几个官兵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上却能无理取闹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