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秋鸿所料,程南星一从和善堂回到镇国将军府,就一个人坐在床上,也不看书写字,也不和别人说话。
看起来像是在怄气。
躲在一旁悄悄观察的秋鸿和清月都觉得她是在和云朗行怄气,可只有程南星知道,她是在和自己怄气。
她也知道云朗行并没有什么大过错,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但她却当着众人的面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一方面她觉得她生气没有错,另一方面她又有些愧疚。
一直到晚上,她才从这种自己和自己怄气的怪圈中稍稍走出来一些。
就在晚上去给程老太太送药的时候,程南星在花园中遇到了几天没见的程若兰。
虽说程若兰带着丫鬟站在花园中的凉亭里看起来像是在喂鱼,可程南星却莫名觉得,程若兰在专门在花园里等着她。
“三妹妹,又去给祖母送药吗?”
程若兰走出凉亭,站在台阶上问道。
程南星礼貌回答:“是啊二姐姐。”
“二姐姐真是好兴致,天都快黑了还来喂鱼。”
听了这话,程若兰轻笑道:“人到了晚上要吃饭,鱼也是一样,更何况这眼看着月亮就要挂上了,趁着喂鱼的时
候赏月,也是一件美事。”
说完程若兰又向着台阶下走了两步,很快便来到程南星身边。
“既然三妹妹去给祖母送药,刚好我也要回去了,不如我们一同走吧。”
程若兰的院子就在慈安堂的正东面,她要这么走也确实是顺路。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程南星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横竖都是这几步路,身后还跟着许多丫鬟,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就在两人向着慈安堂走去时,程若兰突然开口道:“前几日有个老乞丐上门要找我母亲,不知三妹妹你可知道这事?”
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程南星微微皱起了眉。
“二婶婶院子里的事情,我如何得知?”
“只是这乞丐上门,倒是挺少见的……”
近年边疆战乱频发,不少流民都争相涌入京城,京城里的乞丐数量在这几年翻了好几番,甚至有时候在大街上乞讨的人比正经出门逛街赚钱的人还要多。
因为这个原因,京城中的达官显贵都叮嘱了守在门口的侍卫,只要看到有乞丐就立刻赶走,根本不允许多留。
所以单就镇国将军府门口出现乞丐没被赶走这个事情就有些匪
夷所思了,更别说这乞丐还要见如今将军府的当家主母!
但程南星心里清楚,程若兰这人从来不说废话。
既然她能说出这话,定是这乞丐不仅没被赶走,还被请了进来。
“所以……二婶婶见了那乞丐?”程南星带着三分猜忌问道。
程若兰笑笑:“这我倒是不知道,当时我正要出门,只是在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那老乞丐,似乎和之前在咱们府中借住的季书生有几分相似。”
“可能是巧合吧。”
正说着,程若兰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三妹妹,我的院子到了,就先回去了,等下次我们见面再聊吧,你也赶快去给祖母送药,免得汤药凉了,祖母嫌苦不喝了。”
说罢程若兰就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留程南星一人站在原地思索她刚刚说的话。
从慈安堂送完药回去后,程南星就一直向着程若兰说的话。
她也在程若兰的话中听出了七八分,那老乞丐就是季桓生。
季桓生来找刘氏,能为了什么……?
婚约?
程南星暂时只能想到这个。
难不成这两个人凑在一块,就是为了促成季墨书和她的婚事?
程南星越想越觉得这个
答案最有可能。
之后的几天,她时时刻刻都盯着二房那边,想看看她们有什么行动。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几天刘氏安静的出奇,每天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管教管教下人,绣绣帕子,除了宋嬷嬷外都不怎么和人说话,更别说是派人去外面找季桓生了。
而另一边被她派出去找季桓生的暗卫也没监视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季桓生每天除了吃喝睡觉就是出去赌钱,京城里面大.大小小的赌坊几乎都被他逛了个遍。
赢了点小钱就去喝酒,要是输了就从身上搜刮东西抵押,或者直接让讨债的人去找季墨书要债。
监视他的这几天,这个暗卫都不知道悄悄打扫了多少找上季墨书讨债的人。
“小姐,这个老头真的没什么可看的,不是喝酒就是赌钱,他那个儿子算是被他给拖累惨了!”
回程府报信的暗卫叹了口气说道。
要不是他在暗中帮忙,只怕季墨书那小子早就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程南星闻言眉头紧锁:“季桓生这几天就没去过别的地方?没接触过什么古怪的人?你不会是漏看了什么吧?”
面对程南星的质
疑,暗卫信誓旦旦:“小姐,我是绝对不会出错的,这几天为了盯着这个老头儿,我一天只睡半个时辰,他什么时候起床出恭我都知道!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