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停到定远将军府门口,程若雪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她口中的“大牲口”就是云朗行。
看着给云朗行送药的程南星,站在一旁的程若雪严重闪过一丝妒忌。
平常云朗行来程府,她连半句话都说不上,可云朗行却每次都和程南星说上半晌的话,那眼神还一直黏在她身上!
这程南星有什么好的!
就在程若雪这么想着的时候,应沧突然走到她面前。
“四小姐,我们将军还有话和三小姐说,听说您准备去买东西,将军特意吩咐让我陪您去。”
听了这话,程若雪眼中的不满更甚:“说好是三姐姐陪我一起去,将军能有什么事情和三姐姐说?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就是了!”
说罢程若雪还让人搬了一把椅子来,大有“我就坐在这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久经沙场的应沧自然不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唬住。
“四小姐,我们将军和三小姐说的是关于程将军的事情,这件事情只有程将军的家眷才能听,是皇上下的口谕,您也不好违背。”
“还是请您出去吧。”
看着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应沧,程若雪咬了咬牙。
皇上都
给搬出来了,她要是还死皮赖脸的坐在这里,那就是抗旨了!
程若雪抽了抽嘴角,最终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可另一边的云朗行和程南星说的,根本就不是程鸿朗的事情。
“……之前你说教我写字,还算数吗。”
云朗行目不转睛的盯着程南星问道。
程南星一边给他分药一边道:“之前教你认字是因为你要去买药,现在药都是我配好了给你送过来,你还学字做什么?”
“皇上说了,我现在升了正五品,日后领兵打仗就不能光靠一腔热血,要懂谋略,可我连字都不认,边防图都看不明白,怎么排兵布阵?”
说着云朗行还像模像样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兵书。
“今日我入宫,皇上不止训斥了我随意回京,还让我在半个月内把这本兵书读熟。”
“可这书上的字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半个月后皇上问起来我答不上来,轻则降职,重则刑罚。”
云朗行一边说一边露出一丝无奈恳切的表情,看起来像极了一只无辜的大狗。
面对这样的眼神,程南星向来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可是你可以找一个识字先生不是吗?或者教书先生
,不仅可以教你认字,还能给你讲解兵书。”
说着说着,程南星灵机一动。
“你还记得之前住在我府上的那个季书生吗?现在他科考完了,在外面的私塾当教书先生,你可以找他来教你!我看过,他写的一手好字!”
原本程南星的意思是给云朗行推荐一个先生,可这话落在云朗行耳朵里就完全变了味道。
“你喜欢写字好的?”
听着云朗行这没头没脑的问题,程南星下意识的回答:“谁不喜欢写字好呢?你看我的字就不怎么样,要是我的字能写的和那个书生一样好,我做梦都能笑醒。”
程南星写字本就不好看,当了医生之后,写字又不是很规范,本就不好看的字就变得越来越难看。
说这句话的时候程南星带着几分调侃的意思,可云朗行的耳朵自动把调侃的语气给过滤掉了,甚至话都没怎么听全,就听见半句“谁不喜欢写字好的呢”。
这下云朗行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而程南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提识字先生云朗行就要黑脸。
“我才不找什么识字先生。”云朗行沉着声音说道:“那个季书生就更不成了。”
“听那些教书先生说话我头疼!”
“还有,那些酸书生连门儿都没出过几次,还给我讲解兵书?那叫……纸上谈兵!根本就没用!所以我要那些教书先生也没用。”
“但你就可以。”
说着云朗行的眼神又活到程南星身上,满是热切。
程南星轻哼一声:“当初我教你识字,一是因为你要去买药,二是因为要在你府上查账,可现在你的药也有了,账我也查完了,你想让我教你识字,那你又能给我什么?”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云朗行就知道有戏。
“你想让我给你什么?”他低头问道。
程南星包好最后一包药,拍了拍手后抬头直视着那双绿眸:“云将军,现在是你求我办事,报酬还要我自己想?”
“我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给我什么。”
云朗行思忖片刻,随后开口道:“如果你留下来教我识字,我每个月给和善堂送一斤龙骨草。”
龙骨草!
程南星一听这名字就来了兴致。
之前在和善堂义诊的时候她就发现,京城内外的这些普通百姓因为长期劳作和衣衫单薄,关节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问题。
有些刚发现还不算严
重的开些膏药回去贴一贴就能好,可有些上了年纪的,本来身上的病就多,再加上关节骨痛,每天痛不欲生。
这龙骨草就是治疗关节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