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和煦的春风,拂过清灵界南域山巅,卷起来自中域的热闹与喧嚣。
清灵界中域第一宗门,或者说整个清灵界排名第一的宗门——天行宗,每十年一次的论道大典,终于要开始了。
此时距离天行宗论道大典举行,还有三月时间,但清灵界东西南北四域中的顶尖宗门,都于今日,收到了来自天行宗的论道大典邀帖。
邀请四域各顶尖宗门天骄,齐聚天行宗论道!
其实所谓论道,不过就是将清灵界的天骄们,聚集在一起,比一比各家所长,论一论各家所短。
大宗派不见硝烟的奠定自家地位,威慑其余宗门。而小宗派参与其中,获得部分利益,发展宗派。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即使是凡俗以为的遗世独立的修仙之人,也不过是一群有着移山填海之能的人罢了。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此刻,清灵界南域第一宗门离尘宗,山门前的石阶上,一个身高约6尺,手肘、脊背、膝盖长出狰狞骨刺,长发高高束起,左半张脸上戴着金色面具,身着黑色皮甲的男人,正一手扶着坐在她右肩上的约莫金钗之年的女童,看着离尘宗的掌门唐烽目送那来自中域天行宗送邀帖的修士离开。
等到那天行宗的修士,乘着灵舟远去,唐烽才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扫一眼,那存在感极强的男人,以及他肩上的女童。
想起自己那自菩提小秘境历练之后,就前往中域的女儿,托那天行宗的修士带来的家书中所提及的事情,唐烽眼底聚起一丝杀意,又缓缓散去。
倒是没想到,自己那三弟都已经魂牌碎裂了,居然还有命,在中域苟延残喘。
不过,既然云舒提及势必要把自己这好侄女儿送到中域去,想来是已经想到办法,彻底解决这父女俩了。
这么想着,唐烽甚至朝着那坐在男人肩头的女童,露出了一抹笑意。
坐在男人肩头的金钗之年的女童,也就是唐霜霜,看见这抹笑意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扶着唐霜霜的男人,彼时的妖族少主獠臻,此时的离尘宗小竹峰亲传三弟子,感受到肩头女童打了个寒噤,忙问道:“大师姐,可是冷了?”
唐霜霜摆摆手,不甚在意地道:“倒不是冷到了,大概是有人,又在盘算着,要坑我呢!”
“走吧!我们还是赶快回小竹峰吧!外出历练,一年未归,也不知阳生是不是已经比我还高了呢?还有师父他老人家,估计也在絮絮叨叨我们怎么还没回来呢!”
唐霜霜坐在獠臻肩头,遥遥对着唐烽行了一礼,就收回了目光。
獠臻闻言,也对着唐烽的方向行了一礼,而后扶着肩头的唐霜霜,朝着小竹峰的方向而去。
在他们身后,唐烽也施施然,整理了一番衣袖,脚下生出清风,飘飘然朝着主峰飞去。
离尘宗山门前,三三两两经过的弟子们,看着掌门离去后,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诶诶,小竹峰那长不大的大师姐,和她那丑如夜叉的师弟,这是终于历练回来了?”
“他俩此时回来,会不会是为了参加中域天行宗的论道大典?”
“论道大典?就他们两那修为,估计不太可能,搞不好就是刚刚好历练回来罢了!”
“说起来,小竹峰收弟子,也真是不拘一格啊!”
“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大弟子,一个八岁不到的二弟子,还有刚刚那个丑如夜叉,化形失败的妖修三弟子,以及那个整天穿着身红嫁衣的四弟子。”
“嘿,这位师兄你怕是刚刚回宗还不清楚,除了这三个,前年那位小竹峰的十一长老,又从外面捡回来了两个弟子,眼盲的五弟子,毫无存在感的六弟子。”
“师兄,你消息滞后了,今年那位十一长老,又不知从哪儿捡回来了个胖乎乎的七弟子,说是个以厨入道的修士,但看其资质,似乎并不太好。”
“嘘嘘——快别说了,看那边,那不是小竹峰的那个小霸王吗?要是被他听到我们议论他的师姐师弟师妹们,可就惨了!”
“小霸王?!阎阳生?那个不到八岁的筑基?”
“我去,你小声点,诶?!就这么走了?”
一众窃窃私语的人,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一身暗紫华服,身高约莫四尺半的男童,急匆匆地从自己上空御剑而去。
这是没听见?不应该啊?
阎阳生倒不是没听见,只不过这些长舌头的家伙,显然没有自己一年没见的大师姐来得重要。
若是平日里闲暇有空,他倒是不介意揍这几个长舌头的一顿。
好好的修士,偏偏要长嘴,还要长根长舌头,简直跟蛤蟆没甚区别。
阎阳生一路御剑回到小竹峰,就见到自家大师姐,正轻轻巧巧地从三师弟肩头,跃下来,恭恭敬敬地在给自家那懒散的师父请安。
旁边还围着几位眼底带笑的师弟师妹,正在围观自家那懒散师父阴阳怪气的数落,那出门一年,音信寥寥的大师姐。
阎阳生御剑落在自家大师姐身后,笑着上前,提剑就朝自家大师姐刺去。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刺骨剑意,唐霜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