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儿:“……”
这礼,也忒大了点。
“县主快请起,这不合规矩。”
她快走上去,借着搀扶李静姝的动作,压低声音提醒道:“你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快起来!”
“阮小姐若不肯上座,我便在你面前长跪不起。”李静姝却扬声道。
阮灵儿:“……”
就·离离原上谱!
“快起来吧,我过去和你同坐就是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拉扯李静姝的力气更大了些。
这次李静姝也没有抗拒,顺势站了起来,卑微的后退半步:“阮小姐请。”
阮灵儿:“……”
有心想吐槽她何至于此,可眼下外人众多,也不是个能说话的时候。
傅雪云皱了皱眉,和傅玲珑对视了一样。
李静姝并没有忘记她们。
侧身让开位置,补充道:“二位是阮小姐的至交好友,也请赏脸同坐。”
二人:“……”
傅雪云屈膝,回以一礼:“多谢县主。”
而后从善如流的快步跟上。
傅玲珑见状,也忙跟了上去,压低声音说道:“我怎么有一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
傅雪云唇角微抽,不悦的睨了她一眼:“你是鸡啊,还是犬啊?”
傅玲珑:“……”
李静姝走在她们身后,听到了也全当没听到,殷切的引着阮灵儿坐在主位,自己则坐在她下手。
“这叫什么事啊?堂堂县主之尊,竟对个臣女伏小做低的。”
“谁说不是呢。”
“诶,这有什么的?”
“你们是没瞧见,方才李家庶女婉容,被县主府的侍卫拖出来,大庭广众下掌嘴。”
“打的那叫一个狠,我这个外人,无亲无故的瞧着都心疼。可县主愣是没出来看一眼……”
“这……”
“这是什么规矩?”
“对自己姐妹如此苛待狠辣,却如此抬举一个臣女?简直不知所谓!”
李静姝那张刀子嘴,在京都贵女圈里,素来不招人喜欢。
陡然得了高位,更是惹人眼红。
这会儿被人揪住了错处,自然想给她添些堵,因此说话的几位贵女,压根就没有刻意放低声音。
“听着,你们似乎对本县主的行事,有些不满?”李静姝偏头看向她们,大.大方方的询问道。
被这么直接问到脸上,几位贵女有些局促。
可事已至此,也没有改口的余地。
着绿裙的周家贵女起身行了一礼:“县主恕罪,我们不过是觉着奇怪,才多说了两句。”
“就是,县
主该不会连话都不叫我们说了吧。”坐她对面的安家贵女冷声附和道。
李静姝瞥了她一眼,轻轻扯着唇角。
“瞧你们紧张的,我也就是个县主,哪能连话都不叫你们说?那不成魔头了?”
她拎起酒壶,给阮灵儿倒了杯酒,才给自己斟上:“只是你们也别光顾着自己乐呵,说出来,也叫本县主与你们一同乐呵乐呵。”
周家贵女谨慎的皱了皱眉。
安家贵女冷哼一声,直言道:“也没说什么,就是瞧着县主对阮小姐的态度,觉着奇怪。”
“我记得,傅家桃花宴时,县主还对阮小姐不假辞色。如今才过去多久,何故突然变脸,竟对阮小姐马首是瞻?”
“其中,莫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话落,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么办县主难看,叫她首次席面就下不来台,怕是不能善了啊!
阮灵儿淡定的看着眼前的‘戏剧’,袖子就被扯了一下。
偏头看过去,就瞧见傅雪云满脸担忧。
她轻笑摇了摇头,张口,无声的说道:“稍安勿躁。”
“你觉着会是什么隐情?”李静姝饶有兴致的喝了口酒,才发问道。
安家贵女嫌弃的撇嘴:“县
主行事,非常人能及。这我可猜不到。”
“呵呵……”
李静姝笑了笑,放下酒杯好整以暇的看向安家贵女:“你猜不到?”
“你不就想说,或许是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叫阮小姐拿住了把柄。”
“又或是,我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意图,想利用阮小姐?”
“大宅院里头,不就那么点事吗。”
话说的太过直白,安家贵女反倒不好接话了。
李静姝突然翻脸,抬手将酒杯扫落在地。
厉声呵斥道:“你放肆!这是你对本县主该有的说话态度吗!”
众人面面相觑:“县主息怒。”
李静姝阴沉着脸站起身,上前两步。
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息怒?只怕你们心里,巴不得我快些气死呢。”
“来啊,安家贵女冒犯本县主,给本县主掌她的嘴!”
她扬声命令道。
身后的婢女应声朝安家贵女走去。
安家贵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敢!你如今虽是县主,可也不能如此嚣张跋扈!”
“我便是如此嚣张跋扈了,你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