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飞莫名觉着后脊骨发汗。
匕首不像是在白锦渊指尖飞转,像是在他身上、心尖上飞转,剜肉!
阮灵儿离得近,诧异的看着白锦渊:“王爷怎么还贴身带把匕首?”
闻言,白锦渊垂眸,目光温和的落在她身上。
勾唇浅笑:“自然是为着,能方便为灵儿削水果吃。”
阮灵儿:“???”
她看起来像傻子吗?
刚想吐槽,只见白锦渊当真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
手指翻飞,苹果皮削的薄如蝉翼。
一整条果皮透着光,却始终没有断。
阮灵儿:“!!!”
好活!当赏!
触及到她眼底的喜色,白锦渊唇角的弧度愈发深了些:“喜欢看?”
先前听赤心说灵儿央着吉祥给她削苹果。
也不为了吃。
就想看吉祥能否将苹果皮不断开的完整扒下来。
如今看来,果真是喜欢看的。
只是吉祥对兵器的熟练程度,哪里能与他相提并论?
片刻功夫,一整条果皮被削下来,丢在果盘里。
苹果被他递到阮灵儿面前:“尝尝,刚送进宫的贡果,你应该会喜欢。”
“多谢王爷。”阮灵儿乖顺的接了过来。
送到嘴边,还没咬下去,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放了下来。
“王爷。”她委屈巴拉的抬眸:“我涂了口脂,不方便咬着吃。”
白锦渊一怔,失笑摇了摇头。
好脾气的又将苹果切成小块,放在内侍送上来的果盘里。
用小叉子扎在上面递过去:“如此可方便吃了?”
阮灵儿嘿嘿一笑。
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二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一旁的贵女、皇子,乃至皇帝皇后,都有些惊愕。
大朝的摄政王,看似温和,实则杀伐果决。
那表面上的温和,来源于不在意。
毕竟,得罪他的、惹怒他的,都死绝了。
莫说是京都娇生惯养的女眷,便是朝堂上文武百官。
若无什么正事,也是不敢与他多言的。
这样一尊煞神,如今,竟满脸宠溺的为一个没长开的黄毛丫头端茶倒水,削果皮?
白宇飞紧了紧拳头。
不知廉耻!
可心底又不受控制的浮现起一丝怪异的情绪。
若是……
若是阮灵儿愿意嫁给他,他也是愿意这般纵着宠着她的。
六皇子白宇书突然开口道:“五哥拿着如意,又不肯送人,莫不是想带回去,送给府里那位心爱的妾室?”
“我记得是姓刘的?是吗?”他揶揄道。
白宇飞脸色一僵。
前不久,他才因为刘芳菲蓄意构陷阮灵儿,罚了她跪在店门口自省。
这会儿子提起来‘心爱’二字,分明是讽刺他!
“之前听人说,五哥为着那位妾室,连父皇的心意都敢违拗,是个重情重义的。”
“今日……”
白宇书皱眉,故作不解的拖长了声音:“没想到五哥居然会选这么多人。”
“虽没定正妃,香囊却送了不少。”
白宇飞黑着脸,一本正经道:“母妃喜欢,做儿子的,自是不能叫母妃失望。”
白宇书笑了笑:“亏了德妃娘娘只喜欢这几个,若是都喜欢,五哥这身子怕是吃不消。”
“胡说八道。”白宇飞斥责道。
白宇书痞笑一声:“五哥怎的还恼了,我不过是跟五哥开个玩笑罢了。”
“五哥选了这么些人,始终不舍得送出如意。莫不是……”
他惊讶道:“五哥想把这如意,送给那位妾室?”
“六弟慎言!”
白宇飞彻底没了耐心,冷沉着脸:“她身份卑微,父皇仁慈才将她留给本宫做妾,本宫如何还能不知礼数,惹父皇母妃生气?”
白宇书被驳了面子,倒也不计较。
白宇飞瞥了眼白宇书的托盘:“本宫瞧着,六弟手里的如意和香囊,一个都没送出去。”
“怎的?都不喜欢?”
听到这话,皇帝也看了过来:“怎么?这么多人,一个都没看上?”
白宇书来到皇帝面前,撩起衣袍跪了下来。
拱手道:“父皇,儿臣有一事想求。”
皇帝:“且说来听听。”
“儿臣顽劣,不想这么早娶亲,求父皇恩典儿臣,可以自己决定婚事。”白宇书一改先前的痞气,郑重其事道。
阮灵儿眉尾微挑:“这位六皇子,瞧着混不吝,没成想竟然是个最聪明的。”
白锦渊轻笑。
抬手替她擦拭沾染在唇边的果汁:“生在皇室,身为皇子,若没点心机城府,哪里能活到成年?”
阮灵儿心里不受控制的沉了沉:“也对。”
王爷是先皇宠妃所生的幼子,年幼时,尚且活的如此辛苦。
何况是生母位分不高,又不受宠的六皇子。
察觉到阮灵儿心情低落,白锦渊只以为她在担心他们将来的孩子。
温声安抚道:“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