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
白锦渊倪了眼跪在店外的那道身影,眼底满是讥讽。
刘芳菲看重权势地位,处心积虑想往上爬。
唯有断了她的念想,才是最好的惩罚。
而断她念想之人,若是白宇飞,方才叫诛心。
“再则什么?”阮灵儿眨了眨眼睛。
白锦渊收敛心神,笑着捏着她的后颈:“没什么。”
“出来许久,阮夫人怕是要担忧了。”
他单臂抱起阮灵儿,大步朝外面走去:“本王送灵儿回府吧。”
阮灵儿:“???”
话说一半,送她回府?
这什么章程?
不满的努了努嘴,冷哼一声。
白锦渊听着,只是勾了勾唇角,却也没继续说什么。
路过刘芳菲身边时,阮灵儿高声道:“以后本店,不再接待刘姨娘,还望刘姨娘擅自珍重的好。”
刘芳菲恼的气血上涌,却什么都做不了。
冷硬的青石板,此刻像是无穷的刀尖地狱般。
只是单纯的跪在那,就用尽了她毕生理智,才没痛呼出声。
说长不长的一个时辰,她像是挨过了半生似的。
待起身时,整个人已经痛到麻木了。
眼神如同毒蛇般,望着阮府嘉禧居的方向。
府兵小心翼翼上前:“姨娘,属下护送您回府。”
刘芳菲沉默半晌,才低声道:“不必了,你们回吧,我想走走。”
府兵也不好多说,只能领命离开。
待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刘芳菲才缓过劲儿,一步步朝五皇子府挪动。
已经到了酉时,天色灰沉。
街上小商小贩,人来人往。
街角处,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捧着又脏又破的碗跪在地上。
嘴里念念有词:“大人给些银钱吃饭吧……”
“好人有好报……大人给些银钱……”
刘芳菲扯了一抹笑,诡丽,恶毒。
走到几个小乞丐面前,从荷包里摸出几块碎银子丢在碗里。
几个小乞丐皆是一愣。
好半晌才回过神,忙放下碗,冲着刘芳菲磕头:“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这银子,够你们吃上好几顿肉的了吧。”
刘芳菲撑着腿,艰难的蹲下身询问道:“那你们想不想以后每天都能吃饱,都有肉吃?”
几个小乞丐怔愣的互相对视一眼,用力点头:“想!当然想!”
“只要你们替我办一件事,我保证你们以后每天都能吃饱,每顿都有肉吃。”
刘芳菲嗓音温柔如同慈母:“还能叫你们住上大房子,穿上干净衣裳。”
…………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选秀当天。
各府各院,中门大开。
一辆辆华丽的马车,载着秀女朝皇宫而去。
与此同时,阮灵儿则懒洋洋的躺在秋千上,吃着水果晒太阳。
得了王爷授意,她对外称病,闭门谢客。
不用进宫选秀,只安心等着选秀结束即可。
“好在雪云和三哥定了亲事。”她吐出果皮,悠哉的叹了口气。
否则,她还真不放心雪云自己去参加选秀。
红袖担忧的拧眉:“小姐的名额,是皇上亲定的,能躲得过去吗?”
“怕什么?”
阮灵儿无所谓的耸肩:“王爷都说了,我只需要对外称病,剩下的交给他处理。”
“堂堂摄政王,难不成这点事还办不了吗?”
话落,嘉禧居的门就被敲开。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管家紧张的跑进来,气儿都喘不匀:“宫里……宫里……”
阮灵儿险些被果核卡死。
“管家,什么不好了?”
没好气的坐了起来:“宫里不好了?宫里死了人了?”
跟在管家身后走进来的,内侍大总管李顺:“……”
这位祖宗可是真敢说啊。
阮灵儿眼尖的看到李顺的内侍服,右眼皮猛跳了一下。
李顺恍若什么都没听到,上前两步:“老奴奉命,特来接阮小姐进宫选秀。”
“阮小姐,快些换了衣裳,随奴才进宫吧。”
阮灵儿:“……”
嘶……脸疼。
她眼珠子一转,捂着胸/口:“咳咳咳……咳!”
“公公,臣女不是不想参加选秀,实在是身体不……”
“不妨事的。”
李顺笑呵呵的道:“皇上有旨,今日选秀,命太医院太医随行。”
“凡在花名册上的秀女,便是只剩下一口气儿,也可前去。”
阮灵儿:“……”
倒是够狠啊。
“公公恕罪,我家小姐还未曾梳洗,这会儿要重新沐浴更衣,只怕要耽搁上许久……”红袖道。
李顺怀里浮尘一甩:“不妨事,阮小姐只管收拾,奴才候着便是。”
红袖还想说什么,被阮灵儿摇头拦下了。
“既然如此,就劳烦公公稍等片刻。”她起身朝屋里走去。
红袖不解的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