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声渐渐变得凌厉,鼓点也愈发沉重。
白宇飞一袭锦袍衣袂飘飘,手持御剑,寒光粼粼。
倒真衬出了几分世外高人的款儿。
阮灵儿懒散的托着腮,咂了咂嘴巴。
皇家的基因还真是不错。
这么个人渣,竟也能有副蛊/惑人心的好皮相。
只是可惜了。
人渣终究是人渣,伪装的再好……
终究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曲毕,白宇飞手腕剑花,单膝跪地:“恭祝父皇、母妃身体康健,福寿绵延。”
皇帝笑的慈爱,拍手道:“好!不愧是朕的皇子!有朕年轻时的风范!”
听到这话,阮灵儿无声撇了撇嘴角。
皇上年轻时的风范?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韬光养晦’的皇帝,是被白锦渊‘保送’上的皇位吧。
众朝臣:“恭喜皇上,五殿下当真是人中龙凤……”
一众恭维声中,白宇飞冷硬的神情,也柔和了些许。
他不动声色看向阮灵儿。
怎么样?可都看清了?他不输于摄政王吧!
阮灵儿没看懂他的眼神,只厌弃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什么玩意?
耍个剑,就觉着自己又行了?
迷失在这一声声的恭维里了?
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
皇帝喝了口酒,靠在龙椅上斜倪着白锦渊:“皇弟以为如何?”
闻言,白宇飞也正色起来。
这套剑术,他每天都练。自问,单凭这套剑招,绝不输于摄政王!
他倒要看看,摄政王还要如何挑剔!
白锦渊道:“五殿下彩衣娱亲,甚是孝顺。”
声音温和,像是邻家哥哥般。只那脸上的轻蔑,就差将嫌弃二字写脸上了。
皇帝:“……”
白宇飞:“……”
彩衣娱亲?真当他是小丑不成?!
他压制着心里的恼怒,冲白锦渊拱手:“还请皇叔指点剑术!”
白锦渊唇角微微勾起:“剑术吗……甚好。”
白宇飞满意了,笑的张扬又肆意:“这套剑术,侄儿每天都练,自问……”
不等他说完,白锦渊又道:“殿下乃是皇子,身份尊贵,出行自有侍卫保护。”
“这剑术强身健体,倒也有益,却不必过多花费时间在此事之上。”
说完,无需谁开口说话,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白宇飞脸色瞬间黑成锅底,手指无声收紧。
混账!
竟说他是绣花枕头!
高台上的德妃,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眼中的狠毒浓郁的几乎要溢出来了。
却在眨眼间,又挂上了温和的浅笑:“宇飞自是比不得王爷武功高强,既然说到指点了,倒不如请王爷示范一番,也好叫宇飞知道,自己究竟差在哪里。”
“皇上以为臣妾的提议如何?”她软/着身子靠向皇帝所在的方向,娇/声问道。
胆敢羞辱她的皇儿,那就别怪她不给脸面了。
堂堂摄政王,在宫宴之上舞剑,娱乐众人。
此事,想想都痛快!
皇帝拧眉盯着白锦渊。
他方才才夸赞五皇子像他年轻时候,摄政王就明里暗里讥讽五皇子是绣花枕头。
这不就是在扫他颜面吗!
“说起来,朕也许久未见皇弟的功夫了。”皇帝意有所指道。
白锦渊意味不明的嗤笑:“想来是近日国事繁忙,皇上有些累了。”
皇帝:“哦?皇弟这是何意?”
“皇上忘了,臣习的是杀人、御敌、自保的功夫,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演示?”白锦渊毫不畏惧的对上皇帝的视线。
烛火下,那张俊美的脸,气定神闲的挂着三分讥笑。
眸光平静,恍若普天之下,无有敌手。
高贵,霸气,藐视众生。
阮灵儿眨了眨眼:“!!!”
王爷好帅!
王爷好勇!
王爷好man!
皇帝面色不愉,摄政王无所畏惧。
一时间宫殿内气氛凝重。
众朝臣面面相觑。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开口打了个圆场:“本宫瞧着男子舞剑,虽新颖些,但戾气太重。那刀剑的寒光,着实叫人心惊。”
“宫宴之上,德妃又怀有身孕,倒不如看些女子柔美的歌舞。”
话落,丝竹声再次响起。
不似先前的凌厉,温婉柔和,舞姬缓缓走来,继续方才的舞曲。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阮灵儿,啧啧摇头。
就这?
还以为皇帝会硬钢一波呢。
谁知道竟也是个银样镴枪头的角色。
听到动静,阮阁老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低声呵斥道:“注意些,这里是皇宫,可不比家里能允你放肆的。”
阮灵儿讨好一笑:“是,女儿知错了,父亲息怒。”
阮阁老没再说话。
歌舞继续,推杯换盏间,时辰渐晚。
待宫宴结束,各自回到家里,已然是深夜。
阮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