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尘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扬手擦了把不存在的汗,这阮小姐真是的……
得亏了她就是个医者,否则跟她和王爷一起出行,不随身带个医者,他真怕竖着出来,横着回去。
为什么横着回去,吓死了!
阮灵儿继续说道:“饭和谁吃都得美味,但和爱的人吃觉着香。”
“和爱的人一起,月亮才是月亮,花才是花。”
她伸手环抱住白锦渊的劲腰,手指微动。
嗯……手感还是这么好。
“王爷,我们会成亲吗?”她仰着头,眨着眼睛问道。
白锦渊从失神中回过神,嗓音暗哑的道:“会。”
只要灵儿愿意,随时都可大婚。
阮灵儿笑容明艳的改抓着他没受伤的手。
嗓音柔美甜腻:“如果顺利,我们会成亲。一起去看山、看海、看日出,看花开云散,看潮起潮落。如果不顺利……”
眸色一变,声音也带了几分冷意:“我便是舍了自己,也要毁了王爷。”
“成不了连理枝,那就一起落进泥土里腐烂……”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静。
安子尘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原以为王爷疯,没想到阮小姐也这么疯!
这一对真是……真是他娘的天赐良缘!
白锦渊瞳孔微缩:“灵儿……”
他手指不受控制的摩/挲起来,内心有些控制不住的躁/动。
灵儿……
他的灵儿……
真好啊!他的灵儿和他是一样的人?
唇角的笑意渐渐漾开:“若是顺利,我们成亲,便是生同衾、死同穴。若是不顺利,便只有死同穴。”
总归,无论人间还是地府,他都不会松开他的小灵儿!
不远处,做好鲜花饼结伴归来的两个人:“……”
安子或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句话:你是末路,亦是救赎。
于王爷而言,阮灵儿是软肋,是执念,亦是可以拉他下地狱的那只手。
可,软肋亦是盔甲,执念亦是信念。
可以拉下地狱的那只手,若本身便在人间,或在天上呢?
“这便是爱情吗?”傅雪云幽幽低喃道。
她面露茫然:“我未曾遇过,不太懂。王爷虽疼爱灵儿,却也不至于疯到如此地步吧?”
安子或:你说出了我的心声,我也不明白为何疯到如此地步。
“我是灵儿的朋友,我自是觉得她哪里都好。可若从王爷的角度来看,灵儿似乎并不是合适之人。”她道。
安子或何尝不这样觉得。
阮灵儿师承神医谷谷主,一身医术倒也算得上是个奇女子。
为人聪慧,心思干净,善良,也能算是上好的良配。
但与王爷而言,却当真算不上匹配。
叹了口气,匹配又如何?不匹配又能如何?
他自小和王爷一同长大,比所有人都了解王爷。
也比所有人都清楚,阮灵儿于王爷,即便是摄魂夺命的毒,他也甘之如饴。
神色复杂的笑了笑:“我也不懂。但曾经听过一句话,爱情这东西,就像娘老子揍儿子,蛮横不讲道理。”
傅雪云诧异的看了眼安子或。
原以为这个军师是云上仙人,没想到竟也有如此接近尘世的一面。
不过……
眉尾挑了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已经成了。
二人回到桌前,将鲜花饼放下加入游戏玩了会儿,天色便有些黯淡了。
男子倒是没什么,但贵女名声贵重,倒不好没有禀报就宿在外面的。
一群人起身回城。
路上傅玲珑和阮灵儿有说有笑,时不时还会互相怼上两句。
气氛轻松欢快。
然而就在接近城门口时,马匹突然一声嘶吼,猛的停了下来。
还不等几人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到外面一道脆生生,还带着些稚/嫩的嗓音,控诉的叫嚷道:“表哥!你如此这般,如何对得起我!”
安子或右眼皮一跳,坑竟然在这!
贵女的马车里,傅雪云唇瓣微勾,这表妹倒是懂礼数啊,竟没提她名字。
“表哥!你出来!出来与我说清楚!我才是你将来要娶的妻子,你怎能!怎能……”
表妹贝熹趴在马车外,委屈的含/着泪嚷嚷。
下唇咬的发白,却也没说出有碍傅家女名声的话。
透过窗子看到这一幕的阮灵儿,挑了挑眉:“这位表妹倒算是位可交的朋友。”
“只怕我与玲珑成亲前,灵儿跟她是做不成朋友了。”傅雪云浅浅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不过是随口一说,做不成朋友就不做呗。”阮灵儿无所谓的摇头:“我已有雪云和玲珑两位好友,已然满足。”
傅玲珑撇嘴:“先前还说此生有我一位好友,已然足矣,如今又这般说。”
阮灵儿放下车帘,认真盯着傅玲珑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傅雪云:“你可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傅雪云用手帕捂着口鼻:“醋味。”
傅玲珑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