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耳光直接将阮灵儿打蒙了。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阮父惊声道,起身就想冲过去。
然而刚站起来,眼前阵阵发晕,一下子又跌坐会椅子里。
他难受的揉着太阳穴,眸光却直勾勾盯着阮母不放:“夫人,咱们的灵儿是哪里又没如你心意,你竟动手打她!”
“哪里没如我心意?”
阮母咬着牙,一脸怨恨:“她哪里做的都不如我心意!”
“谁家女儿不是晨昏定省,侍奉在父母身侧的!可偏她不同!整日将自己关在药房里,研究劳什子医术!”
“女子有傍身之能,咱家也并非无人可用,没有晨昏定省,不曾承/欢膝前倒也罢了。”
“三五日难见她贵面,我也只当她痴迷医术,不放在心上。”
“可!父母亲病了,却也不在床前侍候汤药,只躲在药房里研究那些破草药!”
“她是那些草药生的难不成!”
“还是待你我死了,那些破草药能给她做父母亲!”
“旁的人家生女儿,那都是贴心小棉袄!咱们家可好!”
“难不成我十月怀胎生下她,只是为了我死时,有个女儿给我披麻戴孝,哭丧不成!”
阮母咬着牙,恼的眼圈都气红了,盯着阮灵儿道:“先前你不是觉着我偏爱刘芳菲吗?”
“那是因为她即便心术不正,即便满腹算计!却真真切切伺候了我这许多年!还曾救过我的命!”
“我不该偏心她吗!我不能偏心她吗!”
阮父皱眉:“夫人!那件事……”
“父亲!”
阮灵儿打断了阮父的话,强忍着哽咽低声道:“母亲骂得对,是灵儿做的不好,灵儿该打!”
并非反话,或是赌气。
她得知父亲病了,进门看到那样一副虚弱、狼狈的样子,心里也实打实的狠揪了一下。
中暑严重了,是有可能导致死亡的!
阮母见状,并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恼了:“你认错倒是快!”
“夫人,别在说孩子了,灵儿并非有意不来。素来学东西需得全神贯注,她也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何能提前得知我生病,只是巧合……”
阮父话没说完,就被阮母一个眼神看的住了口。
阮母冷笑一声:“好啊,合着你们父女俩才是最亲的人。我这个为人/妻、为人母的,倒是个外人!”
“你病了,我急的像热火上的蚂蚁,跑前跑后去请大夫,去寻女儿。如今我说她两句,竟还不能说了?”
“夫人,我不是这意思,我……”阮父只觉得头更疼了。
阮母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也不必与我解释许多,我听不懂,也不想听!”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
身后青柳一脸难色,有心想劝劝阮母,可瞧着她那脸色也不敢开口。
只能小声快速的对阮灵儿说道:“满京都的大夫都不得闲,夫人去小姐院里跑了两趟都没敲开药房的门,这才恼了,小姐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一口去说完,转身追上阮母的步子。
阮灵儿紧紧咬着下唇,指甲都掐进掌心里了,也不自知。
阮父揉着额头:“青柳说的对,别往心里去。待你母亲气消了,父亲去好好与她说说,她是能听得进去的。”
“父亲先吃药吧。”
阮灵儿没有回答,从赶回来的红袖手里接过藿香水递过去:“喝了药,叫小厮用酒为父亲擦洗一遍,睡一觉就没事了。”
阮父张了张嘴,对上自家女儿那双疲倦的眼睛,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只道:“你回去休息吧,若有事,父亲命人去叫你。”
犹豫了片刻,阮灵儿还是点了点头:“好,那女儿告退。”
“嗯,去吧。”
阮灵儿满身疲惫的回到嘉禧居,下意识看了眼药房方向。
苍术已经醒了。
只是如今还很虚弱,无法去母亲面前解开误会。
她苦笑叹了口气,且……再忍忍吧。
“小姐,您也累了。先去洗个热水澡,奴婢去做些您爱吃的饭菜,吃了躺下休息会。”红袖心疼的说道。
当年夫人重病卧床,她并不清楚事情究竟。
但她毕竟在嘉禧居当值,知道那段时间小姐格外虚弱。
只怕其中另有隐情。
否则,以她对小姐的了解,小姐决计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亲生母亲重病,却不去探望侍候!
阮灵儿摇摇头:“不必了,你帮我铺床吧。”
心力交瘁,现在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澡可以不洗,不吃东西怎么……”
红袖有心想劝说一二,可触及到阮灵儿满是倦意的眸子,终究还是把余下的话吞了回去:“好,奴婢这就去铺床。”
…………
‘咚咚!’敲门声响起,接踵而来的是焦急的脚步声。
睡梦中的阮灵儿皱了皱眉。
“小姐!小姐快醒醒,夫人闹着要回娘家呢!”添香担忧的声音响起。
阮灵儿猛地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夫人闹着要